看了这个开头,初夏明白了什么,他有些欣喜地问道:“你这是,这是要开始做有关恐龙的研究吗?”
谢臣蔚极为少见地露出了有几分羞涩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初夏看在眼里,并在心里觉得无比珍贵。
谢臣蔚解释道,他之前在大学做讲座,就经常去图书馆借书。每次经过古生物学那几排书架都忍不住停住,在那里翻看书籍,结果每次都会在这里遇到同一个老人。
那老人总是和他不约而同的要借同一本书,后来和他认识之后,谢臣蔚才知道他是A大最有名的古生物学家——叶教授。
谢臣蔚抓着初夏的手,说道:“初夏,你知道吗?叶教授最擅长的就是白垩纪晚期的古生物学研究。他对我说的有关翼龙和中华龙鸟的一些看法非常感兴趣,他还特别鼓励我一定要把这些看法写出来。”
虽然初夏一点也听不懂谢臣蔚研究的那些东西,可是他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他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回应道:“好棒啊!你终于可以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你好好写吧,你那么聪明,写的论文肯定能上《Nature》的。”
看到谢臣蔚的脸上露出了只有那种小男孩儿听到夸奖之后,才会露出的那种有点得意的笑容,初夏忍不住觉得真好呀。不管谢臣蔚现在多少岁了,却还能在他身上发现一些不被世俗所困扰的纯真,也许所有的科学家都是这样的吧。
一想到十四岁那年被谢臣蔚母亲撕碎的志愿填报书,被无奈中止的梦想,能够以这样的形式继续完成,一切最终还是殊途同归了,初夏忍不住激动地想哭。
初夏立刻从他身上起身,他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好好做研究。”
初夏却被谢臣蔚一把抓住了他纤细的腰,重新把他拉到自己怀中坐下。谢臣蔚问道:“你来找我不是有事吗?”
初夏看着谢臣蔚,他又一次产生了一种感觉。虽然他和他每天都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每天做着最亲密的事,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和谢臣蔚之间隔着一条银河。可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吧!
作为一个做什么成什么,而且不管是做什么都能在那个领域做到顶级的人,谢臣蔚甚至从来没有找过工作,他真的可以理解一个普通大学生毕业求职的烦恼吗?
初夏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不说了。
但是初夏这种支支吾吾的样子,反而更加激起了谢臣蔚的好奇心。后来他明显使用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方式,让初夏在完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心中的困扰。
后来等初夏在床上累到昏睡过去,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谢臣蔚正在他的身旁守着他,用笔电继续写着论文。
发现初夏醒来后,谢臣蔚合上了笔电,先是看了看刚醒过来的初夏,看着他潮湿的眼尾,还有永远红艳的嘴唇,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看着初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谢臣蔚又解释道:“秦沽他只是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你,但是可能有点忙,他怕我会不高兴,才打电话先问我一下的。”
初夏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说道:“哦。”
看他这个反应,谢臣蔚又问:“你不会以为我和他们学校之间有什么阴谋吧?你想要进去上班,还是要考的,我可没那个本事搞定这样的公立单位。再说……”
谢臣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停止了讲述,后面的话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初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谢臣蔚却不再理他,装作没看见,并且不再看他。初夏只好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不能告诉我吗?”
谢臣蔚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常见的笑容,因为看起来不怎么正经。初夏就更好奇了。
谢臣蔚还是不说,初夏就抱着他,紧密地蹭着他的脸颊,亲他的鼻尖和嘴唇,不停缠着他,一定要让他说。
谢臣蔚被他缠得实在有点不堪其扰,于是半是恐吓半是威胁把初夏压在了身下,他贴着初夏白皙光滑的脖颈,在他耳边用气声问道:“不是刚才还说疼吗?怎么现在又来招惹我?”
初夏:“……”他眨了眨琥珀色的湿润眼眸,不说话了。
谢臣蔚下意识地把右手放在初夏平坦的小腹上,他心里忽然想到,如果初夏是只小母猫,可以生孩子的话,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有好几个小娃娃满地爬了。
当然了,他其实并不喜欢孩子,更没有要传宗接代的想法。他只是在想,从初夏带辅导班小朋友画画的样子,可以推断初夏带孩子的模样一定非常有趣,他只是单纯想看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