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眯着眼,自认为这点小权力还是有的。
也正因为在这儿看大门挺久,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骄傲感。
再厉害的人又怎么样,想见首长还不是得先过他这一关?
......
男人耸肩笑笑,见时蔓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摇头离开,他不由龇牙咧嘴笑起来。
点起一只烟,男人在升起来的白色烟雾中享受地眯起眼,腾云驾雾。
他偶尔也会想象,如果自己是里面坐着的那个人,那该有多么的快乐。
看大门,也会让一个人的欲望渐渐膨胀。
这时候,忽然有人从院子里出来敲门,“小秦啊,首长请来表演的那位女兵还没来吗?里面等好久了。”
男人脸上笑容一僵,“女兵?......什么女兵?”
看门的中年男人遭遇了从未有过的危机。
他摊上大事了!
男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眼神飘忽看向远处,一口咬定道:“什、什么表演的女兵?我没见过。”
“没来?”提问的人嘟囔着,又回了屋里。
男人根本顾不上松口气,他连忙跑出去,眺望街道尽头。
可惜,哪里还有影子,人早就走远了。
他连时蔓的名字都没问,更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只能不断地祈祷,不要露馅,不要露馅儿。
千万不能让首长知道这件事。
男人以前经常仗势欺人,都没出过问题,却料想不到这次并不是人家求着上门,而是首长邀请来的“贵宾”啊!
可他很快就知道,撒谎是没有用的。
纸包不住火,只要托人去问问时蔓今天怎么会爽约,来龙去脉就很清楚了。
首长很快就知道这件事,并且勃然大怒。
他没想过,给自己看大门的人居然是这么个蔫坏儿的角色。
以前,这明明是个憨厚正直的老实人啊!怎么会这样呢?
时蔓很快知道男人的结局,他被开除了。
首长特意打电话来道歉,告诉她最后怎么处理的。
首长念及旧情,放他离开,没说要将他怎么样。
只不过,让他将这些年收到过的打点都记下来,全部一一还回去。
吃了喝了用了?那就用钱抵上。
还不上就去找亲戚借钱。
再还不上那就等着坐牢去吧。
虽然讲这些年的情义,但那也是有限的。
首长很失望,也很震怒。
心想自己幸好借这件事的机会,把身边这么一个大隐患给挖出来了。
不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电话里,首长态度温和亲切,和时蔓道歉,又感谢她这次误打误撞。
最后,首长再次邀请,让时蔓改天重新去他家演出,好弥补这次的遗憾。
时蔓只好答应,人家都打电话来说了这么久,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真挚。
再说,她原本也是打算去表演的。
这回只能怪那个看大门的,问题解决了就好。
于是跟团里汇报过后,时蔓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把温君丽她们叫上,又重新去了一回。
......
首长家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果然不见了,值班室空荡荡的,时蔓她们直接就进了首长家的院子。
温君丽几人轻车熟路,和时蔓一块儿在客厅里拾掇好一小片空地,就表演起来。
不过很快,时蔓就发现温君丽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总往不该飘的方向看。
等表演结束,时蔓收拾东西的时候,小声道:“君丽,你之前来首长家里表演的经验很少吧?”
温君丽略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时蔓勾住她的肩膀,“我们啊,不管到了哪位大首长的家里,都不能东张西望的,也不能到处打量,这是出于礼貌和尊重。”
温君丽一听,知道时蔓这是善意的提醒,连忙抿住嘴唇低声道:“我知道了蔓蔓姐。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这时,舞蹈队的一个女兵却忽然探头过来,笑得很有深意,“蔓蔓姐,你误会君丽了,她啊,是在找她的言哥哥——”
温君丽脸忽然红得像猴子屁股,跺跺脚道:“你不要胡说,我只是看、看他在不在。”
八卦是人的天性,时蔓一听就来了兴趣,忙问道:“什么言哥哥?谁啊?”
“蔓蔓姐,你也认识的。”舞蹈队的女兵说起这个,都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压低声音道,“言哥哥就是蒲永言,上回我们来表演,他也在,他和这家首长的儿子是好兄弟,正好也来看我们表演。”
“结果啊,他居然认得温君丽!说两人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呢,是一块儿长大的。”
“这不就是那个词?叫什么......青梅竹马对吧?真好。”
女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十分热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