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凡也微皱了下眉:“本尊不曾见过。”
从小山村逃遁而出的那道人影气息只在元婴期,但却挡住了殷凡的本命灵剑,直到……
正思索着,忽然感觉手上一沉,随后便是似有若无暧昧的摩擦,无非眼睛略眯了下,瞬间又恢复正常,转头看向殷凡,淡淡问:“魔尊莫非也想尝一尝这佛珠的威能?”
殷凡忽地笑起来,愉悦的笑声从面具后传来,待笑够了,才将手收回去。
无非面色不变,道:“那灰色雾气与我身上灵力相斥。”
不仅相斥,更像是你死我活的宿敌一般。
闻言,殷凡也忆起金色箭矢与灰色雾气接触时的那一幕,面色稍稍凝重:“是与所有佛修相斥,还是单单与佛子一人……”
抬手覆上心口,无非垂下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缓缓道:“应当是与玲珑心相斥。”
以及寂尘珠……
无非忽然想起从天剑宗归来那日,他向师尊询问寂尘珠的来历,师尊却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可提及,上一次见师尊露出如此表情,还是无非刚穿来时询问他这具身体的身世……
无父无母,自出生后便走上佛修一道的天生玲珑心,极有可能还有个不平常的身世。
思及此,无非心中不禁升起点兴趣。
翌日,有人来报说佛灵宗境内有个小山村遭到魔修屠戮,但那魔修只杀了几个人就被后来一波魔修给杀死带走。
掌门正要指派人前去一探,无非忽然开口接下这一差事,因为无非一向的靠谱形象,镜观自然答应,将此事交给了他。
那村子名叫明心村,村中皆是不曾修炼的普通人,位置偏远,此前也算自给自足安生度日。
无非让苦正几人去安抚村民,自己则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明心村的祠堂处。
明心村村民的房子大多是茅草土屋,但这祠堂却青砖红瓦,尤其是写着「祠堂」二字的牌子,乃是一种珍奇灵木所制。
这便有些蹊跷了……
许是见他看得久了,藏身在墨箫中的魔尊倏地闪身出来,魔气尽皆敛于体内,不令人察觉。
“这祠堂有问题?”他顺着无非的视线看过去。
“气息上没什么可疑之处。”无非道,“但那块牌匾,却是绝生木所制。”
绝生木生长之地,半里之内寸草不生,因此得名绝生。
祠堂为祭拜先祖庇佑子孙之地,却用绝生木做了牌匾,要么是村民不认得绝生木,要么就是另有原因了。
理论上来说,前者可能性更大,但是……
无非凝视眼前的祠堂,声音略沉:“自进入明心村以来,玲珑心就颇为不适。”
来此之前,无非一直以为昨晚的不适是因为那灰色雾气,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因为灰雾,更是因为明心村。
说话间,远处有人影走来,殷凡魔气微动,重新钻回墨箫之中。
无非抬手抚了下佛串,转身时神情稍稍平和。
“师兄。”苦正和蓄着花白胡子的村长一起走过来。
无非:“都办完了?”
苦正:“是,已经在明心村周围布下了灵阵,保证不会再有魔修闯进来。”
旁边村长面露感激:“真是有劳几位仙师。”
无非看向他,玲珑心力使得双眸极为通透,呈现一副悲悯之态,让人不由得心神缓和,放下心防。
“村长,有一件事想问一下。”无非开口,说话间带着一股特有的禅意。
“仙师请问。”村长眼神愈发恭敬。
“村中祠堂……”无非抬手指了指,问,“是何时修建,这牌匾又是何时挂上去的?”
村长努力回忆道:“祠堂建太久记不得了,但这牌匾倒还有些印象,是我曾祖父的祖父那辈先祖所挂,算起来……”
“应该有二百余年了。”
回宗的路上,苦正问:“师兄,你怎么问起那个祠堂来了,难道明心村的祠堂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看那牌匾不像是凡物,许是明心村人意外得来。”无非道。
——
明心村位置偏远,深夜幽深的山林阵阵凉风吹过,略显阴森。
白天布下的灵阵某处突然泛起点点涟漪,丝毫没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青砖红瓦的祠堂前站了两道身影,一白衣佛修,一黑袍魔修。
从墨箫中出来,殷凡挑了挑眉:“这祠堂有问题?”
棕褐色的牌匾上两个大字在夜色下莫名让人心生惧意。
“这祠堂令我心有不安。”无非解释道,自听闻村长白日所言后,他表面无异,实则心中暗生疑虑,“魔尊可知,我如今是多少年岁?”
“二百余……”殷凡说着怔了下,忽然想起白天明心村村长说这块牌匾挂了二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