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是她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的一件首饰,也是第一件首饰。
不喜欢是假的。
可是——
一旦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似乎就默许了……
她已经接受了黎恕的追求?
栀栀咬住下唇。
这也是她……考虑了许久的问题。
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只是……
似乎总有些难以放开。
她久久不言。
直到三分钟以后,她才轻轻地说了声,“谢谢黎爸爸。”
又过了三秒钟——
黎恕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发出了喜悦至极的欢呼:
“太好了!栀栀啊,你可真是姜妈妈的小乖乖!”
“儿子啊这多不容易啊以后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栀栀?栀栀你同意了!你、你终于……”
栀栀的脸儿通红通红的,“你、你不要乱讲!我、我才没有同意……”
黎氏一家急忙说道:
“对对对,栀栀啥也没同意,黎念之你别乱想!”
“就是!女孩子就是要矜持一些的,订了婚才能说你俩是在处对外用……呐啥,那你俩啥时候订婚啊?”
“好好好,不同意就不同意,栀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栀栀扶额。
姜女士也掏出了一件物什,递过去给栀栀,“栀栀,刚才那个礼物呢,是你黎爸爸给你的见面礼!这个呢,是姜妈妈给你的……诶,过去几年啊,我也一直没空回松市去看你,所以这个呢,就当作是姜妈妈几年没回去看你的补偿!”
“拿着啊不能不要的,你都收了你黎爸爸的,哪还能不收你姜妈妈的?拿着!只要你敢说一句不要,姜妈妈就生气了!”说着,姜女士抓住栀栀的手,把那东西塞在栀栀手里。
栀栀张开手心,发现那是一块精致的女式机械手表。
样式小巧精致,很符合栀栀的气质。
栀栀是有手表的。
三年前她准备下乡的时候,妈妈应雨时花钱在厂子家属大院里收了一块二手女式腕表。当时就是七成新,现在栀栀戴了三年,表链已经坏过一次,表壳也有些模糊磨花了。要是夜里光线不好的时候,打着手电筒半天都看不清表盘,不知道几点钟了。
栀栀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谢谢姜妈妈。”
姜女士长长地松了口气,一颗心儿落到了实处。
栀栀看向了黎恕。
黎恕咧着嘴看着她傻笑,像个傻子似的连嘴巴都合不拢。
栀栀忍不住就想起了之前黎恕跟她说的,让她准备两个米袋子来装他父母给她的礼物……她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
姜女士和黎父对视了一眼,很快达成共识——儿子追求人家小姑娘整三年,直到现在人家小姑娘才表示同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该给这对小情侣一点儿独处的时间。
所以?
黎父朝着妻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眼神又一直往山下的方向瞟。
姜女士明白了,连忙清咳了两声,说道:“念之啊,我和你爸爸还没参观过你们军营吧?让不让进啊?我们去看看?”
黎恕无所谓,说道:“那就去看看呗!”
姜女士立刻说道:“那你好好牵着栀栀啊,这天都黑了,光线不好注意脚下,可千万别摔跤了。”
黎恕顿时明白了父母的意图!
他再次笑成了傻子。
于是,四人站起身,把小板凳送回食堂,又回房去拿了手电筒,一块儿下了山。
栀栀已经在海鸥岛上呆了快三年了。
如是在别的地方走夜路,恐怕还是有些担心光线不好、一脚踩下去踏个空这种情况。
在海鸥岛?
这种情况不可能存在。
她一天之内不知要上下山多少次,路上哪儿有个坑、哪儿有块石头的,她根本就是了若指掌!就算没拿手电筒,只要有点儿月光、星光的,她就能看清楚路面。
根本不存在会摔跌的可能性。
这会儿黎父已经牵着姜女士的手,两人走在了前头。
栀栀和黎恕走在后头……
黎恕长臂一捞,想牵住栀栀的手。
栀栀飞快地将手背到身后去,才不让他碰呢!
黎恕眼珠子一转,将手举到她面前,然后“嘶”了一声,面露惊恐。
“你干什么?”栀栀歪着脑袋疑惑地问他。
黎恕面露痛苦,“我、我手指抽筋了!”
——手指还会抽筋?真的假的?
栀栀又看向了他的手。
他的手……就像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那样弯曲着?
黎恕痛苦地说道:“栀栀快!快帮我把手指头拉直,快点啊!好痛……”
他催得太急,栀栀赶紧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扯住他的手指……可她还没用力扯呢,黎恕的大手一个反客为主,就将她秀气的手儿给握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