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没理张表姐,却扬声叫嚷道:“丽娟儿啊!”
“我听着哪,春芽婶子你有话就说。”方丽娟也大声回答道。
春芽说道:“所以关于劳动任务的话,我刚才可是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要是谁再让我多说一遍呢,那就……扣一个馒头!记着,可是不扣一个人的一个馒头。而是20个人,每个人都扣一个……丽娟儿你可以把这账记好了噢!”
“哎!”方丽娟大声答道,“好嘞,我记下了!”
吓得张表姐赶紧说道:“不不不!不劳烦你再重复一遍了,真不用了……我们几个再想想,再想想……哈哈哈哈我们肯定可以再想得起来的。”
十来个一大队的女人们凑在一块儿努力回忆,总算把之前春芽布置的任务记起了七七八八。
这时,海鸥岛的人们已经就着香喷喷的盐烤土豆,喝完了酸酸甜甜的果子水儿,肠胃得到了食物里淀粉与糖分的滋养,身体也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再次觉得浑身是劲儿。
众人就在春芽的带领下,挥着锄头、铁锹开始继续干活。
又由于现场劳动的人民既有春芽等5位新加入的婶子,也有栀栀和李晴玉这样娇小柔弱的姑娘……
这就给了一大队的女人们一种“你行我也行”的错觉。
她们也挽起了裤角,跳下田梗,拿过锄头——
!!!
这锄头为啥那么重?!
——锄头都是生铁造,再加上结实的长木柄,光是一把锄头就有近三十多斤重!
栀栀和李晴玉也扛不动锄头。
所以她俩干的活计,就是用小锄头把大家挖松动的土全都扒拉进簸箕里,再把装满泥王的簸箕送到一旁摆成一排的空箩筐那儿,将簸箕里的泥土倒进箩筐。
有专门负责运土的叔叔们会过来,用扁担将装满了泥土的箩筐挑到大坑旁边去,把筐里的泥土倾倒出来……再把空箩筐送回到固定的地方。
现在,张表姐等人拿过锄头以后,才知道骑虎难下,不由得一脸的尴尬。
张先花却盯着春芽等人看了半晌,奇怪地问道:“诶,你们是谁啊?”
姚叔答道:“她是我的媳妇儿春芽。”
“什么?”张先花失声惊呼,然后惊恐地瞪着春芽,“你、你你你……你是他媳妇儿?”
春芽挑眉,“怎么了?我不配当他媳妇儿吗?”
张先花,“他、他是土匪!是海盗!你、你居然敢嫁给这种男的……你自己也不是个好货吧?”
春芽大怒。
她最恨的就是持有张先花这种思想和言论的女人,都是女人,但也正是这样的女人,伤害起女人来,才是最最最狠的。
“我男人是土匪、是海盗?那你让派出所来抓他啊!既然没有公安来抓他,那就证明着他没有犯法!他是好人!那你男人是什么人哪?”春芽反问。
张先花,“我男人是生产队的大队长啊……”
洪禾禾卟哧一笑,“是前大队长,现在已经被抓了!”
张先花的脸色顿时涨红如猪肝。
春芽冷笑,“我男人老老实实在这儿陪着我干农活,你男人作奸犯科被抓了,让你在这儿厚着脸皮找别人要吃的……你还有脸说我?”
张先花呆了一呆,“哇”一声哭了,“你们!你们……你们欺负我!”
然后转身跑开。
其他的一大队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们倒是很想留下来干农活。
可不光锄头扛不动,铁锹她们也扛不动!
张表姐把一大队的女人们聚拢来,低声嘀咕——
“咱别跟着先花发疯了,这海鸥岛的人啊,咱不能得罪!”
“对,那场台风毁了我们一大队一半儿的水田,剩下的一半儿水田也早就已经收完了。现在生产队里的壮劳力都没活儿干,大群也是往海鸥岛跑了不知多少次,才争取到这20个名额的……你们想想,这儿的伙食开得多好,而且一个人一天还有二斤大米的报酬呢!”
“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先花说的什么海鸥岛的人根本收不了谷子全靠外人,你看看她们啊,男的女的都干得热火朝天的!这其实是……栀栀在想着法子贴补我们一大队呢!”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法!我们也是蠢,听了先花的挑拨……你们想啊,韦大业又蠢又坏,他婆娘又能好到那儿去?诶,反正以后啊,我是再也不会听她的了!”
“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我们别得罪栀栀她们,然后留两个人下来陪着她们说好话,其他人赶紧回去,再把生产队里的男人都叫来!要不然啊,万一别栀栀她们上其他生产队去调来人手,岂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