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愣住。
——陈xi???
站在陶容冶身边的小陈傻乎乎张大了嘴。
小陈的全名就叫陈曦。
一时间,栀栀、陶容冶和小陈全都陷入了异样的沉默之中。
王七宝姐弟为什么误会栀栀是陈曦?
再想想,昨晚一直处于混乱之中,陶容冶、栀栀和小陈也没时间也机会自我介绍。小陈喊陶容冶“陶哥”,喊栀栀……不对,小陈基本没啥机会在王七宝姐弟面前和栀栀说话。当时栀栀在安抚王四喜,小陈在陶容冶的指挥下,和大家一块儿挖泥石。
后来小陈挖泥挖得又累又热,他就跑到栀栀身边,让栀栀帮他拧一下水壶盖子,倒点儿水给他喝……
正好这时,大家挖通了挡路的泥墙,还把自行车推到了对面,陶容冶大声喊小陈,“小陈!陈曦!你过来!”
当时小陈正在喝水,栀栀怕小陈呛着了,便替代小陈应答了一声:“哎,听到了听到了这就过来……”
——大约就是因为这样,王四喜误会栀栀的名字叫做陈曦?
这时,王四喜又笑眯眯地对栀栀说道:“陈xi,我知道你是镇长秘书,可我们家七宝也不差!我们家的成分好,往祖上数多少代都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你嫁到我们家来啊……别人只会说你眼光好……”
栀栀一听到“眼光好”就莫名想笑。
不过——
王氏姐弟居然还知道陈曦是镇长秘书?
既然知道,那他们不知道陈曦是个男的吗???
栀栀还没想明白这一点,但陶容冶已经明白了。
——昨天他们的第一站是双镇,第二站才是从双镇往庄镇赶……正好双镇的张镇长也有个秘书叫陈昔,是个女青年。
而他们仨遇上王四喜一众时,正好从双镇赶来。
干部和群众的着装与气质还是有点儿区别的,再加上三个人都骑着自行车,还都带着公文包……
难怪王四喜姐弟把栀栀当成了张镇长的秘书陈昔!
王四喜抱着栀栀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小陈啊,咱们这就走吧!你这自行车让七宝来骑,你坐车后头,你俩骑自行车回家也就半小时左右……回去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
栀栀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走?又为什么要和你弟弟谈婚论嫁?”
王四喜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昨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勾引我弟弟,现在你不认了?哼,你要是不认,那我们就上你单位去,跟你的领导好好说道说道!”
“我怎么着你弟弟了?谁看见了?”栀栀又问。
王四喜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娇婶,娇婶?!”
她一吼——
娇婶委委屈屈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气呼呼地说道:“干啥哟?”
王四喜问道:“昨晚这个陈昔是不是主动啵我弟弟了?”
栀栀看向了娇婶。
娇婶看着栀栀,眼圈儿都红了,垂下头去,说道:“……是!”
栀栀睁大了眼睛。
小陈生气了,“你们胡说八道!昨天栀……”
他刚说了一个“栀”字,就被栀栀的眼神制止,只好改了口,“昨天只救了你爹……”
王四喜叉腰大骂,“放你的屁!昨天你都不在,你知道个啥?”
陶容冶说道:“昨天我一直在现场,我证明她没有和你弟弟有过任何过分的亲近。”
王四喜直接忽略了陶容冶,拉拽着栀栀,想把人带走。
栀栀身材娇小,被王四喜一拽,自行车都扶不住了……
这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等一下!”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青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指着王四喜的鼻子大骂,“王四喜你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打算强行把人小姑娘抢走吗?”
王四喜盯着这男青年,眼神不善,“关你屁事啊齐大江!”
栀栀认出来了,这个齐大江昨晚上也在。
他好像和第三名伤者王仁良是亲戚。
齐大江大声说道:“乡亲们,我来作证,事情根本就不是王四喜和王七宝说的那样!昨晚我和我姐夫结伴上双镇去看舅爷,回来的时候遇上山体塌方,从山顶上滚下来的泥土和大石头差点儿砸我们脑袋上!我姐夫王仁良被泥流给卷下山了……”
然后他指着栀栀和陶容冶,“是他们正好路过,先是喊人回来报信儿,又把我们组织起来,大伙儿一块儿搜救,才把受了伤的三个人找到……我们才安然无恙的!”
齐大江指着栀栀说道:“我可以做证!这个女同志昨天根本没跟王七宝有任何不相关的接触!完全是他们王家恩将仇报!昨晚王七宝他爹伤得可重了,是这女同志用手按压王爱民的心口,那个男同志给王爱民做的口对口人工呼吸……才把王爱民给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