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陶容冶安排小陈和其中一个名叫石小红的女人一块儿骑自行车去庄镇求援。然后让大家在附近寻找、呼喊伤者的名字。
八点一刻,第一名伤者从昏迷醒了过来,回应了大家的呼叫。
大家欣喜若狂,急忙七手八脚地把人从泥堆里扒拉了出来……在这过程中,又发现第二名伤者,不过他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大家是在无意之中找到他的。
一部分人把两名伤者搬抬到公路上,另一部分人继续呼唤第名伤者的名字,希望可以尽快找到他。
栀栀已经知道,年轻姑娘名叫王四喜,她爹叫王爱民,她弟弟叫王七宝……被救起来的两个伤者,正是王四喜的爹和弟弟——王爱民和王七宝!
王七宝是自动醒过来,主动呼救的那一个,他伤势不重,因为石头砸下来的时候,他爹推了他一把,他是被泥土卷进去、冲下山坡时撞到脑袋才晕了过去的。
王爱民伤得比较重,据说他是想用手臂挡住落下的山石,然后头朝下摔倒、一头扎进了泥里……
栀栀看到他的右手,确实已经呈现出不规则骨折状态了。
而且王爱民始终叫不醒!
有心跳,但非常微弱,呼吸也时有时无。
栀栀急了。
她立刻让王四喜把王爱民的上衣解开,跪在王爱民身边开始为他做心肺复苏,又对王四喜说道:“快,给你爹做人工呼吸!”
王四喜呆住,“什么?”
“人工呼吸!”栀栀大声说道。
王四喜一脸的呆滞,“人工呼吸是啥?”
“就是给他渡气儿!”栀栀快急死了,“你得配合我……快啊!”
王四喜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你说什么?你让我给我爹渡气儿?我、我是他女儿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不想救你爹!”栀栀奋力按压着王爱民的心口,急出了一身一头的汗。
王四喜拼命摇头。
栀栀被气得不轻,只得大叫,“陶容冶!陶容冶你过来!”
陶容冶飞快地跑了过来,“栀栀,怎么了?”
栀栀急切地说道:“快!给他做人工呼吸!”
陶容冶毫不犹豫地跪在王爱民身边,一手捏住王爱民的鼻子、一手掐住他的嘴,俯下身子就开始给王爱民做人工呼吸。
就这样,栀栀一刻也不停歇地拼命地给王爱民做了半小时心肺复苏,陶容冶也一直在给王爱民做人工呼吸——
终于,王爱民突然猛烈地咳起嗽来。
栀栀累瘫了,无力地跌坐在一旁。
陶容冶也累得不行,只觉得一阵头晕脑涨,差点儿昏死过去……
这时,负责搜救的人们欢呼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找到王仁良了!”
栀栀和陶容冶精神一振。
两人相互搀扶着、挣扎着起来了,朝着那边走去。
王四喜则嚎啕大哭了起来,“爹!爹你终于醒了啊……”
另外一个伤者叫王仁良,是个十多岁的汉子。他比较惨的一点就是被洪泥摔倒在地的时候,正想开口呼叫,结果两排牙齿咬到了舌头,差点儿直接把舌根子咬断!
他是被断舌之痛生生痛晕了过去的。
后来醒了,也听到大家在叫他的名字,可他说不了话,全身还痛得不行、又无法行动……还由于塌方面积挺大,天又黑了,大家举着火把毫无目的寻找,真的很难发现他。
最后王仁良拼命蹬腿,发出了动静,大家才觉察到,赶紧跑来察看,这才发现了他的。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王仁良抬到了公路上,栀栀赶了过去,请老乡解开了王仁良的衣裳,看了一眼他的胸膛,看到了肉眼可见的骨折迹象,再观察一下他的胳膊和腿……
她知道王仁良全身多处骨折,最好不要造成二次伤害,连忙大声说:“他全身有多处骨折!请大家帮忙给他做副担架……”
众人刚才看到她把王爱民给救醒了,对她比较信服。当下就有人下到了半坡那儿,用脚踩断了几根手腕粗的小树……没有绳子,男人们便将上衣和汗背心全都脱了下来,汗背心被当成绳索来固定,上衣被当成担架布……
众人甚至商量着,现场还有一辆自行车,干脆将担架的一头放在自行车后座那儿,另一头就大家轮流用手提着。
这么一来,大家不至于太辛苦,王仁良躺在自行车后座的担架上,也不至于因为过于颠簸而加剧他的伤情。
结果,正当大家准备把伤势最重、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王仁良抬上担架的时候——
“等等!等一等——”王四喜突然扶着王七宝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们怎么只做了一个担架啊?我弟弟伤得不轻,要不先让我弟弟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