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倒灌(81)

我没回复她,心中是觉得有些不情愿的:这不情愿并不是毫无道理,我承认,我对顾柏川的占有欲日渐增加了,但是他还没有亲口跟我承诺过任何东西,所以,我总怀疑他还会哪天跟个姑娘跑了,毕竟那是一条光明而坦荡的路。

如果这个姑娘有人选,或许会是纪从云。

我耿耿于怀。

但是出于理智,我知道纪从云本来和我们两个就是朋友,如果她是男孩,那么我们三个应当会成为那种“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好兄弟……所以我不应该拒绝她。

我甚至卑鄙地祈祷,她们所在寄宿家庭的那对夫妇绝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非常可惜,她们家的家长也同意了。

所以,这场本来由我和顾柏川以及玛雅一家的游玩,变成了两家人的共同游玩。

明媚的日光照耀在海滩上,虽然天气没有多热,但海滩上还有许多赤、裸着上身晒太阳的当地人——我觉得他们体格非凡,竟然会在冬天晒日光浴。

相反,我们这些中国来的孩子都还披着外套。

海风很凉,夹杂盐的咸味,我能从里面分辨出许多:贝壳、鱼类、海浪、石头……顾柏川常说我鼻子灵得像狗,我没法反驳。

我能从气味中“看”到许多具象的画面,关于这点,我跟他们解释不通,毕竟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没办法在闻到肥皂水的时候就看到那七彩气泡里顾柏川的人影,更没办法在海风的气味中看到陈敏同志的脸庞。

我闭上眼睛,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感受沙粒在海浪的冲刷下,在我脚趾间流动,一呼一吸,仿佛活物。

我来到海边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我的名字——“黎海生”,寓意就是诞生于大海,但我在此之前对大海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因为有它的存在,陈敏同志才会错失我许多童年时光,一直到不久前的中考,她也在海上。

我并不想抱怨,因为我知道“聚少离多”这是生活的常态,只是不免觉得失落,为此甚至迁怒于无知无觉的大海。

第45章 97-98

布里安和套着游泳圈的小阿曼达热情邀请我们下海。

“嘿,快来吧,习惯了就没有多冷。”布里安冲着我们招手,他已经脱了上衣,只留一条泳裤踩进水里,身侧牵着阿曼达,小姑娘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式泳衣,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

布里安看到我们举棋不定,又接着补充道:“就算不游泳也可以踩水,毕竟已经来到海边了,不来试试很吃亏的。”

他们几个经不住布里安声声劝说,一个一个都脱掉外套,只留我一个人坐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纪从云“咦”了一声,问我:“你不下水吗?”

“不去。”我故作淡定。

“不用叫他,他是个旱鸭子。”顾柏川直接揭穿了我的糗事……我确实是个旱鸭子,小时候陈敏拖着我去游泳,刚开始要我学漂浮在水上,我怎么也学不会,这倒是个稀奇事,毕竟我在陆地运动上的运动细胞一向不差,谁知道到了水里就僵硬得只能躺尸。

纪从云笑嘻嘻开玩笑:“那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你引以为傲的腹肌呢。”

我坐在沙滩上,翘着脚,悠闲地喝着鲜榨橙汁。

我的目光落在前面那一片浅海上,盯着顾柏川裸、露的上半身和露在海平面上的一点大腿根。曾经我不明白韩奈从那些外国画报里看女明星写真的意义,对于我来说,我能看透有些照片所蕴含的挑逗意味,但并不会为此感到兴奋,所以这些“限制级”杂志在我眼里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了。

但男人的身体在我眼里就有不一样的“趣味”,明明他有的我也有,但在注意不到的地方如此窥觑他,确实会让我感到一种隐蔽的快、感。

当我看见小阿曼达往他身上泼水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也跳进海里,伸手代替她做这件事——我离得太远了,没办法看到水珠从他的发梢滑落至锁骨,又顺着锁骨滑落于坚实的胸口,再往下,随着海浪的起伏,黑色的泳裤边若隐若现。

不用我真的向前,光是这样想象,青春期不可控的躁动就已经让我生理上有了变化,所以当冯盼盼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是瞬间从沙滩上蹦起来。

我下意识拽过顾柏川脱在沙滩上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开口道:“你怎么上来了?”

冯盼盼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剧烈,也是一脸被吓一跳的表情:“我,我觉得底下有点冷,所以就上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将外套往身上压了压,盖住小腹。

海边的风确实很大,尤其是上岸之后,身上沾了水珠再被这么一吹……冯盼盼一直在抱着胳膊发抖,她坐在我旁边,我能看到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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