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瑎垂眸道:“多谢陛下。”
随后,她低头轻抿嘴唇,右手支撑着起身,和谢瑚郎行礼之后,便跟站到了谢郁身后。
谢郁看了一眼似乎在生闷气的谢瑚郎,神色有些无奈,“行了,瑚郎,你也跟着朕一起来吧。”
谢瑚郎眼睛一亮,这是不是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她吩咐旁边的侍从把银枪收好,屁颠屁颠地跟上谢郁。
闻瑎有些烦躁,当时她去见师兄,师兄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说明当初在御花园内发生的事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知道这位惠安公主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希望陛下快点吩咐,然后让她麻溜走人。闻瑎的唇一直抿在一起,没有松开。
“咳咳,皇兄,你若是还不说话,那我可问了,你刚才说了会回答我的。”
谢郁挑眉,他刚才的是说过这话,但可不是这个意思。
谢瑚郎也不等没人回答,她立刻开口道,声音也没有太大,但是闻瑎却听的一清二楚,“这个,真的不是你的男宠?”
谢瑚郎和谢郁兄妹两人并排走在前面,当谢瑚郎出声之时,特意用手指了指闻瑎,撅着嘴,像是在求证,又似乎是在不满。
闻瑎咬紧牙关,狠狠地闭上眼了一瞬,睁眼的瞬间,里面的冷光似刀剑,闻瑎垂眸,掩饰神色的中的冷意,并躲开了谢瑚郎的毫不掩饰地看向自己目光。
谢郁的表情冷了下来,声音骤然变冷,训斥道:“瑚郎,谨言慎行。闻大人材优干济,有她是我大齐之幸。你怎可如此无礼,若是再有下次,你想出宫这件事便不要再谈了。”
谢瑚郎听到谢郁这般态度,眼中忍不住泛起些许泪花,“不是就不是嘛,但是你干嘛这么护着她。从前我和萧佩婉起冲突的时候,你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谢郁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谢瑚郎却觉得谢郁是真的生气了,她有些害怕,脚步停滞了一瞬,“为何,闻瑎有王佐之才,能为我大齐建不世之功勋。听篱察壁,将子虚乌有之事信以为真。谢瑚郎,你是大齐的长公主,你该长大了。”
谢瑚郎瞪大了眼,皇兄知道那天我看见了,那他怎么还这般训斥自己。
谢瑚郎被谢郁冷声怒斥了一顿,心里也不像之前那样偏向谢郁了,心中满是委屈和怒意,她想到她那日所见情形,逐渐清明,皇兄明明就是对那个闻瑎动手动脚不怀好意。
那天之后似乎那个叫闻瑎的起居郎就离宫了,谢瑚郎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不会吧,居然有人敢拒绝皇兄,那可是皇上啊。而且,拒绝了之后,皇兄还为那个闻瑎说话,她怎么不知道皇兄的性子有那么好。
谢瑚郎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闻瑎,那个起居郎似乎表情非常不好,好像的确对皇兄没什么感情的样子,这真的是她误会了。
为了自己的公主府,为了自己的出宫大计,谢瑚郎知错立改,她马上端正态度:“闻大人,本公主错解误读,刚才的事情是我的态度不好,如今我是后悔莫及,你可千万别计较这件事。”
“殿下严重了。”闻瑎拱手对谢瑚郎回礼,其余的话她是半点也不想说了。
谢瑚郎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谢郁一眼,就一溜烟窜走了。
谢郁心中暗忖,果然,瑚郎那性子知道这事之后定会想尽办法来找闻瑎麻烦,若是他提前就阻止,恐怕瑚郎会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而且之后会不会背着他做小动作还另说。
不过今日之后,这事便是解决了。
谢郁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闻瑎一眼,唇角轻勾:“爱卿,步子可别慢了,朕还有事要拜托你。”
第99章
等到达目的地,闻瑎才知道这次为何宫门处有太监候在那里等待,因为这次的谢郁和自己谈话的地方不在御书房,而是戒备更加森严的养心殿西暖阁,里里外外三层,皆有侍卫把守。
穿过长廊,进入房间。
闻瑎站习惯性地站在房间一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西暖阁一直是陛下和大臣进行机密谈话的地方,今日陛下在此处和自己会面,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起居郎的要领闻瑎现在已经熟练掌握,因此站在那处之后,她便没有再发出任何动作,呼吸也轻慢起来,直到谢郁突然出声赐座。
“瑚郎刚才的行为,是朕管教不严。她自幼被父皇宠坏了,行为上有些放肆,还望爱卿不要将此事放在心里,切莫为此动怒。”
闻瑎垂首作揖道,“陛下多虑了,公主尚且年幼,且此事皆是谣言,微臣自然不会和公主计较。”
谢郁突然笑出了声,“那丫头会有这种误会,是哪天她在御花园看到了朕与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