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ain。”
“嗯?”
“你知道连天珩的姐姐是谁吗?”
“是谁?”
卫重霄其实已经从连天珩那儿知道了一切,但他欣喜于这个人终于愿意主动谈起他的心事。
“是我哥的未婚妻。那天偶然听连天珩说起来,我哥走之后,她过的并不好。”
“她也是深情的人。”卫重霄轻声说。
凌潭把脸埋在他胸口,感受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热度,似乎想汲取一些温暖,来填补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他浑身轻轻颤着,没有刻意压抑情绪,任由湿意在卫重霄胸前蔓延开来。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我在呢,我会一直在。”卫重霄紧紧箍着他,用力到想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
凌潭痛快地哭了一场,把眼泪擦干,掀起被子下床,踱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房间内瞬间亮了起来,阳光全数倾洒在地板上。放眼望去,碧蓝的海就在不远处,与天空相接,都是令人舒畅的蓝。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胸针,像握住了精神的支柱。
“这次我不会再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小镜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帮她,我会帮她走出来,我也会走出来。”他说。
卫重霄站在他身后,轻轻捏着他的肩膀,无声地表达了认同。
过了一会儿,他问:“下一站,想去哪儿看看?”
“我想再往北走走,我没看过冰雕呢。”
“好,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能飞HRB。”
他们把自己捯饬干净,又躺回床上腻着。凌潭随意地刷着手机,才看见昨天樊盛给他发的短信。
[生日快乐,给你准备了礼物,等你回来要麻烦连天珩代我送你了。非常抱歉不能当面跟你一起庆生。]
他越看越奇怪, 给樊盛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啊兄弟,昨天落地就一直没看手机。你怎么回事?去外地了?”
樊盛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回通远了。”
“......”凌潭噎住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回樊盛沉默了更长时间。
“...不回来了吧。”
“什么?!”凌潭差点把手机扔了,“怎么说走就走了...”
“酒吧我转让给一个熟人了,房子没卖,你如果要拿你留下的东西的话,钥匙我放在楼道柜子第二层最里面,手伸进去能摸到。”
“我不是要问你这个!你...在那边做什么?有住的地方吗?”
“有,你不用担心,”樊盛那边有些吵,他举着手机走到相对安静点的地方,“凌潭,如果连天珩跟你提起我,什么都别跟他说好吗?”
凌潭一瞬间就懂了,反问:“你是在躲他对吧?”
樊盛叹了口气:“你别问了,你就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一头的杂音噼里啪啦的,乱的就像凌潭现在的心情一样。
“好,我不问。盛啊,我只是想你过得好,不管你跟谁在一块儿不管你在干什么。如果他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反正现在他在我手底下干事儿。只要你能开心,晓得不?”
樊盛笑了:“我知道,如果我需要我一定会找你。你也不用担心,我真挺好的,就是回来静静心。”
凌潭依然不是很放心,但樊盛坚持什么都不告诉他,只能悬着心先挂了电话。
卫重霄在他边上,该听的全都听到了,看他突然焦急起来却也没有办法:“不如先等等看,我们回去了你想问连天珩也可以。”
“嗯,”凌潭从床上起来,在行李箱里翻着衣服,“也不知道连天珩那混蛋干了什么,能让樊盛跑通远去躲着他。”
“万一是有误会呢,劝劝他们说开也好。”
你揣着秘密跑回通远的时候,我也不好受。卫重霄想。
凌潭点点头,掏出制服开始换。穿好衬衫,自然地把领带放在卫重霄手里,等着他给自己系。
看着那双手将领带绕过自己的脖子,利索地打好领带,又给他理了理领子,凌潭满足地一笑。
“连天珩那货最近的成绩还不错,”凌潭开始换裤子系皮带,“闹不好是认真的。他要改过自新了?”
“我那天有看他的测评,的确不错。”
“他跟我说他喜欢樊盛,你觉得可信吗?”
“这到底还是他们两个的事情。”
凌潭叹了口气:“樊盛他...唉。我就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我希望他能过的幸福。”
卫重霄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并且把东西都收拾进行李箱里,闻言抬起头:“会的,你会,他也会。需要的话,我也会帮他。”
凌潭朝着他无比灿烂地笑了。他单手拎起行李箱:“嗯嗯。走吧?去吃个饭,别让裴弘等,他会疯的。”
回程的飞机上,卫重霄坐在左座驾驶,凌潭在驾驶舱后面的位置看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