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外头依稀的光亮,周禾惦记着时辰不早了,柳儿也要起床了,不禁紧张起来推了推身后的手,直至肩头落上轻柔的一吻,一只大手从腰侧覆在了他的小腹上安抚的拍了拍,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别分心,时辰还早呢。”
很快周禾就被撞的顾不上思索,床帐里传出细碎的哼声,周禾双手抓着被子,抬眸盯着那一抹光亮,很快照进来的日光渐渐成了晦暗一团。
身后人动作未停,一滴汗落在了周禾的脸侧又沒入被褥中,他难耐地摇摇头,嘴里轻喘着只能发出几声气音,江现离攥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吮吻,直把那嫩白的手指磨得关节都透着粉,周禾蜷了蜷湿漉漉的指尖,脸蛋通红地瞪着他,又是娇羞又是嗔怒地别过了眼,他不出话也不必说话,扯什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臊意,江现离看得心下一紧不禁控制不住力道,果然床上人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
折腾了半个时辰,江现离才放开周禾,他摸摸怀里人脸上的薄汗,等怀里人缓了一会儿那双水亮又迷离的眸子才轻轻眨了眨,周禾小口喘着气着慢慢平复呼吸,本来已经打算起床了又累得睁不开眼,也不知柳儿是否被他们吵醒了。
周禾推了推江现离的胸膛,喃喃着让他出去看看,听见他的应声后不一会儿就睡意沉沉,抱着被角又睡了过去。
睡了个回笼觉睁眼时索性天色还是早晨,若是有睡到日上三竿那他岂不是丢脸死了,江现离正在灶房端碗筷,周禾忍着腿间的酸痛穿好了衣裳去洗漱,看到铜镜中自己的脸时吓了一跳。
外衣领口胡乱的翻着,双眸水亮有神,眼底青黑,眼角泛红还洇着几滴泪痕,唇瓣红肿,下额那颗小痣周围都红彤彤的,看着就像是被妖精吸了一夜精气的模样。
都怪江大哥!
早饭时江现离神清气爽,看着周禾气鼓鼓的脸颊,眼底笑意一片,但考虑到周禾脸皮薄,到了强忍住上翘的唇角,他趁柳儿不注意凑近低声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下次我会控制好的。”
会控制不在脖子上留印子的。
话到嘴边他及时咽了下去,周禾没说定是照镜子时没发现。
周禾没回话只是眼皮颤颤遮住眼里的羞意。
穿衣出门时江现离靠在桌上仔细地给周禾围了围脖,和他一道去了杨芪家。
“都施了十几次针了,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或者想起来了那些事?”
杨芪对自己的医术自信,而且两日一次已经十多次了,后脑的瘀血也该消散一些了。
江现离说:“我近日做梦,又梦到了一些事。”
周禾和杨芪两人同时开口,“快说来听听。”
“梦里又出现了张水儿,还有他的儿子名叫江卫,我还梦到了一个人,许是我的亲戚,和我年纪相仿,名叫郑成乾。其余的,还是没什么记忆。”江现离一脸平静地说完末了又补充道:“况且,这只是我的梦,我也不知梦里的是不是真的,我只有在做梦时才会想到一些事。”
杨芪听罢神色又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心说旁的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你确实有个好兄弟名叫郑成乾。
他暗自腹诽了一会儿转瞬便拍拍手宽慰道,“你能做这种梦,说明记忆确实在恢复,等你梦的越多想起来的越多自然就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段日子我们还是接着针灸,以我行医经验来看,过了冬你这失忆症啊就能痊愈了。”
周禾和江现离四目相对,眼底都盛满了笑意,杨芪的医术果然高明!
他们出门时带了柳儿,小家伙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看书,等着针灸的功夫周禾和杨芪琢磨起了那些布料,屋里人多又烧着炭火,不一会儿周禾就出了汗,他给柳儿脱了夹袄又扯下了自己的围脖。
刚一转身杨芪一眼就注意到周禾脖子上的红痕,他皮肤白,痕迹格外明显,靠近衣领处还有淡淡的牙印,看得出来磨得很厉害。
杨芪收回目光嘴角轻轻勾了勾,看来两个人感情不错,周禾看着没精神,江现离倒是神清气爽,面色平静。
想到这里杨芪又瞟了一眼周禾的脖子,周禾也觉出不对试探的摸摸,果然指尖一触便能感受到哪里有个印记,他脑中嗡得一声,脸色通红地抬手捂住了脖子,动作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杨芪对这种事再熟悉不过了,郑成乾也爱咬他,又爱拿偶尔不刮的胡茬磨他的脸和大腿,身上不知留下多少回印子了,看来周禾还是脸皮薄不习惯呢!
不过他要说的不是这些,他回头看了看里屋正在针灸的江现离,转头拉过了周禾手,揶揄道:“周禾我看你身子发虚,要不要我卖给你些补气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