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安想了想说:“不知道,凭感觉瞎说。”
她把自己也逗笑了,宋辞笑着骂她,说她喝醉了讲话就没根据起来。她辩解说自己没醉,边说边把宋辞转回去,环着她扳动摇杆,几秒钟,又变出秋女来。
“诶,她就叫秋女吗?”
落叶不断从秋女身上掉下来,散进夜空中。
“嗯,就叫秋女,”宋辞抵了抵她的头,“不好听?”
“好听,我以为还会有别的名字。”
“祂可是神啊,□□字怎么能和人一样。”
也对,陈若安点点头,秋天的神,秋女两个字之外的任何似乎都显得有些冗余。
“回去吗?”她的手从遥控器走到宋辞的手,顺着手臂走上腰线,她的声音哑哑的,酒精开始二次发酵,“回去睡觉。”
“你回去好了,”宋辞被她弄得发痒,“我再看一会儿。”
陈若安抿着嘴笑,然后安静下来,她环抱着宋辞,后来已经闭上眼,她发觉自己真的处于半醉状态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遥控器还没装外壳,突然想到两人应该在某个静谧的、郊区的夜晚去看这些——这本来是她的计划,改变却在一瞬之间。
可她不后悔,能把人整个泡进去的幸福感告诉她,如果结局如此,什么样的遥控器就都不重要了。
“这是个……礼物,”她说,“我想不到更好的求婚了,我怎么做都比不过你的一支舞,那这就当送你的礼物。”
盒子甚至为此拴了吊绳,方便宋辞带着。
“你这么想?”
宋辞捧着她的脸,看她肆无忌惮地露出醉呼呼的模样,笼中鸟忘记牢笼,她喜欢这个夜晚的所有。
“可我觉得不是哦,”她说,“我觉得陈若安的礼物要厉害更多,可能没有宋辞的那么唬人而已。”
她的语气像是评委,陈若安听她说完,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她心里对这件事的评判是不会改变的——宋辞那晚的舞蹈在她心里已无可比拟——但她觉得这样很好,相互喜欢,交换爱意,这样的结构似乎才稳定。
她凑上去,索吻的时候偷偷拿掉宋辞手里的遥控。
“干什么……”宋辞笑着躲她,还没来得及抢,就听见飞行器一个个飞进盒子中。
她揉揉陈若安的耳垂:“你啊,你弄这么久不好好看看?你急着去干什么?”
“我觉得慢慢看也挺好,”陈若安想抱起她来,这种“妄想”只存在了一秒,她最终拎着盒子牵起宋辞,“明天看,今天不清醒了……不清醒就该做点不清醒的事。
“我本来想的也是这样,我们可以看好几天,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有多少?”
“很多很多——我还把你十多年前那一支舞编进去了。”
宋辞跟着她走,闻言眼睛里露出惊喜来:“真的?”
陈若安点点头:“但是当年的数据没现在好,所以粗糙一点。”
宋辞从来不相信陈若安说的“粗糙一点”和“没那么好”,她怀着一份延续了十多年的感动,和陈若安并肩站在电梯前,等数字从1慢慢升上来。
时光真的,转瞬就到了现在。
“嘿,”她轻轻叫了这人一声,“没问你……什么叫不清醒的事?”
她很小声,甚至不足以被声控灯听到。
陈若安转过头来看她,微微蜷起的手指或者抬起手臂的冲动,还有目光,或许这些都隐含着同一种东西。声控灯暗下来,电梯数字滚动,微弱的红光打在她们中间。
对视,宋辞听见陈若安的吞咽声。
还是她开口了:“这里的监控快——”
话音未落,电梯门在“叮——”声中打开,犹豫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陈若安握住她的脖颈,强烈的、不由分说的吻,一路把她逼到电梯里去。
这一刻好像,很多个气球同时吹到极限。
宋辞仍然在窒息感中回应着,以为能等到回家的剧烈前戏,随着气球在脑海中炸开。
“按……电梯……”她的声音已经打着颤,“快,回家了。”
回到家里去,卧室、飘窗、书桌,或者任何什么地方,等一片赤道雨林。
疯狂是能从酒精里找到的东西吗?疯狂如酒精一样容易挥散吗?
其实很难说。
“你知道药酒吗?见过吗?黄色红色的酒,放在玻璃罐里,打开阀门就流出来。”
被放在胡须或者嘴唇里品尝,半天说出一个“腥”字来。
“见过,”宋辞笑了,她不知道裙子拉链的哪个齿会让陈若安想到药酒,“在一个老中医家里,泡人参和蛇。”
“是,因为酒精能泡出东西来……”
陈若安帮她拉开了,侧边露出宋辞姣好的曲线来,若隐若现的。从肩头褪下衣服之前她的手先一步伸进去,搂着她,靠在衣柜上延续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