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回屋,小公主突然说道,“我吃了那颗辣的糖,你要应允我一件事的。”
男人瞧向她,眼眸微垂,“何事?”
她其实没有什么要他答应的事,只是想和他玩个游戏而已,可如今,她心里有了要他应允的事,她抬步向他身前靠近,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嗔,“瞻之哥哥,你再吻我一次。”
谢晚亭:……
他一颗心本就没有平复,似是要跳出来,听到她软糯糯的嗓音如此与他言说,更加躁动,就如烟火在夜空中轰然炸裂般震动,他欲开口回绝,让她再换一件事,可瞧上她那双莹亮的眸子,如玉的面颊。
还有柔软的唇。
他卡在喉间的话一直卡在了那里,许久,他声音暗哑道,“改日吧。”
楚楚:……
这,还改日?吻她还要改日?
不等她再说什么,谢晚亭就已向屋内行去,踏进屋内他才开始后悔,他不该走进屋内的,他应该找理由去书房歇上一宿的。
可他已经进了内室,再说要去宿书房,她是聪慧的,定能看出他的窘迫,只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褪去外衣躺在床榻上闭目而憩。
虽是床帐里的气息让他的心更加紊乱了,可他却也是压制住了。
小公主也上了榻,她实在想不明白瞻之哥哥为何总是躲着她,他们是夫妻,明明他也是喜欢吻她的。
月白床帐内泛着丝丝缕缕的香气,有她身上的气息,也有床榻里侧小木屉里泛出的气息,男人直到小公主沉沉睡去才睁开眼眸。
他睡不下。
侧过身去,瞧了她许久。
作者有话说:
小公主:你再吻我一次。
首辅大人:不行
小公主:那直接圆房吧。
第31章
翌日一早,谢晚亭下朝后回到内阁,刑部侍郎左冲紧跟在他身后,脸色暗沉,眉眼低垂着,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左冲向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从不如此作态,可如今办砸了事,心中慌乱,不知如何交代。
谢晚亭坐于太师椅上,睨眼瞧他,“坐下说。”
左冲颔首,并未落座,声音颤颤的说着,“首辅大人,灵山寺带回来的那个人……死了。”
左冲说完,又垂下眼,不敢去看眼前人的神色,只等着眼前人的责问。
谢晚亭凝眉,眸光如墨深邃,冷声道,“说下去。”
左冲咽了咽口水,那日金鳞卫的人将空烜带回来,一再说首辅大人严令,一定不能让他死了,可,可他还是死了。
“大人,空烜被带进刑部,起初几日,他嘴巴硬的紧,软的硬的对他都无用,后来下官就下令给他用了重刑,手下人没个轻重,就把他给弄死了。”
左冲见谢晚亭没有应话,继续道,“下官已经严惩了用刑的狱卒。”
好一个严惩了用刑的狱卒。
左冲躬身垂眸,压根没敢向太师椅处望去,可他能感觉到一股凛然寒意向他袭来,他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自认一心为民,此次如此胆小懦弱之态,也与自己心虚有关。
那日用刑的狱卒着实是授了他的意,让空烜以受不住刑法为由而死。
谢晚亭的脚步落在左冲眼前,左冲只听一道从容淡漠的语气说着,“左大人,空烜临死前可吐出了什么线索?”
左冲嗓音几乎是发着颤说出的,“有,空烜临死前说了‘大梵寺’三字。”
‘大梵寺’是左冲临时决定说出口的,因着眼前人的威严施压,他知道,他必须得吐出点线索来。
谢晚亭瞧着左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眉头微挑,随即又回到太师椅上,“此次事件关乎皇后娘娘,左大人既然让重要线索断了,在家修养些时日吧。”
“是,大人。”
左冲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心中还慌乱的如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时情急说出‘大梵寺’三字,他怕的人已不止是谢晚亭。
还有他背后的主子,他心知,此次若是不说出点什么,首辅大人查下去,他这个刑部侍郎怕是做到头了,可他擅自说出‘大梵寺’,主子那边也定不会轻饶了他。
他不敢对谢晚亭扯谎。
谢晚亭倚在太师椅上,眸色清冷,目光却悠远,临安大梵寺,可与辽东之事有关?
陆老将军只是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秦杨在辽东月余带回的线索还是晚了一步。
前些日子他潜进奉阳候的书房,他年少时便知父亲书房里有一间密室,可他在那间密室里什么都未发现。
他并没有因此打消了对奉阳候的怀疑,只有一种可能,辽东亭口县自称飞潜的那人发现了秦杨在查此事,已经通传给了奉阳候。
秦杨的武功是跟一位江湖侠士学成的,功力极其深厚,飞潜能发现他,可见也是个武艺精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