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亭瞥了他一眼,说:“管好自己的事。”
盛怀秉微不可闻的‘嘁’了声,“我那晚可都瞧见了,永阳在你房里,那窗纸上映着的两人可是如胶似漆的。”
“你别不承认,永阳可是我妹妹,你对她做了什么?”盛怀秉也是瞧着楚楚在,才敢这么以质问的口气问着。
谢晚亭冷笑了声,挑眉瞧着盛怀秉,淡漠的声音回着他,“我和她的和离还未到呢,她是我妻子,我想和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盛怀秉张大了嘴巴,像只夏日里热的伸着舌头的犬‘哈哈’呼了好大一会气,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在心里暗声道,你早这么想,孩子说不准都有了。
在拱桥处待了一刻钟,楚楚带谢晚亭去了湖边游船,临安大莲湖紧挨着十二坊,不止游船更是欣赏临安风貌,她想着谢晚亭定是喜欢的,就带他来了。
大莲湖上船只甚多,夜风习/习,湖水泛着寒雾将一只只轻盈的舟罩起,不知行至何处又在何处停息。
“谢晚亭,你们明日何时出发?”她洋洋盈耳的嗓音随着船桨拨动湖水而发出,极为动听。
他答:“辰时。”
楚楚望着湖面怔了怔神,随后又说着,“我能同你们一起去吗?”
除了水声,四周一片沉默。
她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让她去,他怕她不愿,所以,她主动开口了,她不得不承认,云裳晨起时与她说的话让她动了心。
她又说:“我只要能在除夕前回到上京就是了,如今离除夕还有两月时间,我还从未去过辽东,云裳说在那里骑马特别肆意,而且我也想去体会下那里的风土人情,好回到上京跟父皇炫耀炫耀。”
她灿亮的眸子在连成红海的烛火中如星中皎月,胜过万千,熠熠的等着他的回答。
她想随着他去,如云裳所说,她想去瞧瞧曾经他驰骋的土地,想去了解他的一切。
谢晚亭一寸不错的瞧着她,他想与她说,辽东苦寒,如今正是冬季,他怕她受不了那里的天气,而且那里刚经过了战事,怕她受不了血腥与百姓疾苦。
可,他会护好她的。
她愿意去,他也想让她去。
她一直在努力不做一位娇贵的公主,就如在玉塘县时,虽忙累,可她却很开心。
他应下:“我也已好几年未去辽东了,到了辽东我会很忙,无暇去了解那里百姓疾苦,你若去了,正好与云裳一同去探查,也可作记载待回上京交给陛下看。”
她只是想着去,这还没去呢,谢晚亭就给她安排上了?
她轻笑,“你还真是不用闲人,还未到辽东呢,出发都没出发呢,就给我安排事情做了?真不知道七陌是怎么一直跟在你身边的。”
她虽是在嫌弃他,却笑语晏晏。
他唤她:“楚楚。”
“嗯?”
“你要去辽东,我很开心。”
我很开心能每天见到你。
谢晚亭极为认真的与她说着,让她一时觉着脸颊发烫,侧身瞧向了在船头撑船的老伯,片刻,还没等脸上的滚烫散去,就有突兀的声音传进来。
她下意识去瞧谢晚亭,随即又垂下了眼眸。
她才两年没来临安,大莲湖上怎就变得如此风花雪月了?
旖旎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飘荡而来,她对老伯说着,“老伯,快些靠岸吧。”
老伯在大莲湖上撑船多年,对这里极为熟悉,也听得出小娘子语气里的急切,他笑声说着,“好咧,这就靠岸去。”
老伯也有意与她说些闲话,说:“临安城这几年多了许多这样的船坊,多是女子在船上的住所,接待客人用的。”
楚楚应着,难怪湖上这么多船只呢。
原来如此。
下了船,楚楚瞧了眼谢晚亭,他倒是面色如常,不冷不淡的,这时,七陌赶了马车来,朗声说着,“主子,公主。”
谢晚亭:“我送你回去。”
楚楚应着,提起裙据上了马车,她只想赶快回府,她若是知道如今临安大莲湖还有这出子生意,定不会带谢晚亭来的。
临安城那么大,可游玩的地方那么多,偏偏挑了这么个地方。
回到竹青院,她沐浴后,云裳才回来,似是很不开心,楚楚瞧了她一眼,“去找秦杨了?还让七陌去接我。”
真是越发胆大了。
云裳问她:“公主,这,这天一亮,大人他们可就出发去辽东了,你当真不去啊?”
楚楚见她一副蔫蔫的模样,似是辽东有什么宝贝等着她一般,让她神魂颠倒的,她有意逗她,冲她点了点头,“不去。”
云裳叹息,“公主,你也忒狠心了点,你就这样把大人给丢了,此去最少要到年关,你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