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秉笑瞧着她,说:“一杯杨梅酒你就醉了?看来以后我得多带你饮酒才是。”
谢晚亭瞧着眼前的小公主,白皙的面颊晕染着桃红,黛眉微微蹙起,似是在与渐渐晕乎不清的意识在做斗争,他瞥了眼她面前的酒酿圆子,被她吃的干干净净。
他嗓音里带着丝无奈,说:“是酒酿圆子吃多了。”
盛怀秉自顾自的饮着酒,笑瞧着谢晚亭,“你将她送去言景院歇着吧,我再饮会酒。”
楚楚起身,摆了摆手,说:“我自己……可以。”
话刚说完,若不是谢晚亭扶着,整个人都要倒下去,她下意识揉了揉脑门,愠恼的瞪了眼盛怀秉,整个人已被谢晚亭抱在怀中,去了言景院。
白苏见首辅大人抱着她家公主,急忙走进内室掀起落着的床帐,这里已修整好几日,只是一直还未在这里住下过。
谢晚亭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楚楚躺下时下意识扯住了他的衣袖,又坐了起来,双眸氤氲,与谢晚亭靠的极为相近。
白苏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谢晚亭垂眸瞧着她,她透亮如辰的眸子噙满水雾也看着他,莹白的脸颊泛着红霞,小手伸着似要去触碰他的眉眼,将要触碰到他时,还咽了咽口水,就如同在云缈院里她盯着从净房出来身着中衣的他时一样,只是这时的她颇显娇态,如漫天冰雪里开出的一朵灿亮的花苞。
他瞧她瞧的出了神,被小公主贴上去吻住了他薄润的唇。
她身上淡淡的香甜桂花香气掺杂着果子酒的气味将他环绕,她吻了他的唇还不够,伸出香软的舌尖去撬他的齿,一双纤柔的手臂终于抱上了她觊觎许久的腰身。
谢晚亭让她探了进去。
他知道她醉了酒,他不能任由她吻他,可他被她吻上的那一刻他的自制力就如被雷电禁锢,让他不愿推开她。
他喜欢她吻他,就如那个瞧月的夜晚在木秋千上他为她拭去口中的苦辣。
亦或是另一个醉酒的夜晚。
他从不是柳下惠,他很想念她的味道,心里想,梦里想,他想。
楚楚费力的吻着他,不过片刻,她就不再是那个主动的人,男人开始回应着她,占据上风。
他用舌尖与她交缠,顺应着她将她揽入怀中,她身体如同一滩软水瘫在他怀里,彼此沉闷的呼吸声回绕在方寸之间,她软软的小爪子极其不安分,在他腰腹来回摩挲,惹得男人将她吻的更为用力。
他宽大带着剑茧的手掌将她的有些冰凉的小手禁锢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插入她发间拖着她的后脑。
舌尖的交缠让他一颗心就要炸裂。
他不舍得放开她,很不舍。
许是彼此的呼吸混在一起太过疲累了,小公主身子轻颤了下,离了他的唇,水灵灵的眸子泛着雾气瞧着他,软糯糯的嗓音轻喘着唤他:“瞻之哥哥,瞻之哥哥——”
这声瞻之哥哥真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就要再去吻她,却突然怔了神,让自己从沁入骨髓的柔情里逃离出来,喉结滚动。
楚楚又吻上了他的唇,她喜欢被他吻着。
她再次去撬他的唇齿,却被他拒绝了。
她唤他瞻之哥哥,从前她生病时就是这么唤他的,她醉了酒,又把他当成陆慎了?
越是动情时,越是极致占有,越容易陷入内心的深渊。
他将她紧紧抱着他腰的手拿开,将她放进被褥里,眼眸与她相对时,他的一颗心似是脱了僵的野马跳个不停。
他挪开了眼。
疾步离了内室,一颗心被人攥在手中,只怕会被丢进冰窟里,这种不能自已被人掌控的情绪就如烈酒,既灼人肺腑,又香醇让人着迷。
他离了言景院,回了观月院自己房中,盛怀秉瞧着他,边饮酒边问着,“怎么送永阳回个言景院你耳根子都红了。”
盛怀秉只觉自己是醉了,谢晚亭这种拒人千里冷冰冰的人怎会耳根子都红了呢。
楚楚被她放入被褥里,轻揉着脑门,声音微哑不满的说着,“谢晚亭,你推我干嘛——讨厌——”
她呢喃着,声音越渐越小,“真小气,不就亲你一下吗——不能怪我,谁让你——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呢。”
“谢晚亭,你真讨厌——”
谢晚亭。
屋内瞬时静下来,只有她的轻喃。
还有男人适才留下的沉闷气息。
她沉沉睡了过去,直至酉时天色渐暗才在床榻上翻了身,下意识拍了下小脑袋,黛眉微蹙,轻咬着下唇,脑中如有虫蚁在抓,让她很是不舒服。
白苏就守在床榻边上,听到她发出轻微的动静,上前轻声说着,“公主,您醒了。”
她微哑的声音应着,“嗯,几时了?”她瞧着屋内有些暗,想是自个睡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