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内，车间外都乱作一团。车间内倒还好，至少有照明。车间外的道路上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大家就凭借着周围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厮杀。就算是误伤了自己人，也完全没有办法。
而且随着阿鬼等人的散开，干架的阵仗越来越大，人员也越来越稀松。大家越打越散，渐渐地黑暗中已经开始找不到自己人了。从原先的群体干架，变成了像是谍战片一样的打法。黑暗中发现一个人，也不确定是敌人是自己人。都先找地方躲好，等确认了对方身份再想着偷袭。
这样的打法，就缺少了那么一丝“热血”。这帮子年轻人也不会有耐心，在一棵树后面蹲伏个个把小时去偷袭对面。很多人看大哥们都不在了，也没个其他人盯梢，很多人就悄悄溜走了。谁会真的没事拿自己命开玩笑，当然是能躲就躲了。
于是乎，这张阵仗是雷声大，雨点小。一开始叫嚣得很，但是打着打着，就没有声音了。
车间里的那些人，看外面打着打着就没声音了。也开始一点点地往外撤。毕竟他们只是来砸场子的，把锅都砸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没必要把阿鬼这边人的人都砍得缺胳膊断腿的，硬是给自己找麻烦。
凌晨3、4点多的时候，天光已经蒙蒙亮了。两边的人都打得差不多了，该撤的都已经撤走了。
龙哥和彪哥那边情况未知，但是阿鬼这边，所有人集合的时候，发现老大不见了！
最急的，还是阿明。毕竟两个人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一起摸爬滚打好多年了，虽然不是兄弟，但是感情胜过兄弟。
查问了一圈跟着阿鬼的小弟，都说当时场面混乱，再加上天黑看不见人。大家打打杀杀的，都走散了。
打完一圈，发现老大没有了！这组织上下都哄动了！阿明和老三发动了所有人，一起出去找阿鬼！
……
另一边，在一个偏僻的河边小仓库里。一个小隔间里，一个人的身上插满了仪器，旁边还有各种高级的仪器，在维持着他的生命。
寇天明推开门，问秦璐：“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脑死亡28天了，但是生命体征平稳，呼吸机和体外血液循环机都在正常工作。从一个生物的角度上来说，他还不算死透。”
寇天明让开，身后出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当大叔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阿鬼！他怎么会在这里？”
寇天明说道：“你也听到了，脑死亡28天了。但是生命体征全靠机器维持，现在他的身体还是正常的。目前本市的医学界还不承认脑死亡，所以从法律和医学层面上来讲，这个人还活着。”随即寇天明又走到仪器边，指着仪器说道，“这个，是人工呼吸机，可以模拟肺部的运行。这个，是外部血液循环机，能模拟肝脏、肾脏等血液净化的功能。这个，是血液加压泵，可以模拟心脏跳动的脉搏，维持血压。你只要关掉这些机器中的任何一个，这个人就会在半小时内彻底死亡……”
第982章 982
说着，寇天明让开的身位，让老王站在了机器的开关边上。
老王看了一眼机器，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植物人阿鬼，随后看向寇天明说道：“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寇天明笑了笑：“我说了，我俩竞速，看谁的动作快。”
“你既然已经找到并弄死了阿鬼，为什么还要我来这么一下多此一举？”
“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寇天明笑道，“我已经打成了我的目的。我比你更快地找到了目标，并且我从‘精神’层面杀死了他。从我的角度，我的目标已经达成了。然而，比起我，你对这些人的仇恨更深。我觉得，最终让你动手，会更加合适一些……”
老王看着躺在床上的阿鬼，咬着嘴唇，咆哮道：“这是我人生最后的目标！我要亲手结果了这些人！你现在！你现在给我这么一个植物人，有什么用！”
寇天明眼神一变，从刚才那个纯粹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阴险狡猾的神色：“怎么？光杀人不过瘾？你是觉得非要他起身跟你反抗两下你才过瘾嘛？”
面对这种神态下的寇天明的质问，老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寇天明又变回了原先的眼神，继续说道：“你是一个好警察。即使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是你仍然有着某个底线。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丈夫，你又有着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两个身份并不矛盾。但是这两个身份下所作的事情却是矛盾的。你，是一个好警察。但是为了‘人性’，你不得不违反身为一个警察应该遵守的规则。那么，这个污名，就让我来为你背吧。”说着，他递给老王一把尖头的西式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