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墨拿起一根牙签戳着的牛肉粒，送进了莫利亚的嘴巴里。
莫利亚笑着咬下牛肉，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小墨刚刚丰富的内心矛盾。
为了缓解尴尬，小墨岔开话题问道：“刚才在车上，刘夫人说是您推荐的我。”
“直接叫我莫利亚就行，也用不着‘您’这样的尊称。”莫利亚开始自顾自地吃起东西来。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小墨的问题，而是又开了另外一个话题，“这次呢，主要是刘夫人带着我来见见国内的客户的。这次是我俩同行，我负责具体业务的洽谈，而刘夫人作为最终决定人，负责拍板决定和签字。刘夫人作为高层，是不会亲自参与这些琐事的。但是作为跨国企业的业务谈判，设计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合同，她又不得不参加。所以就由我来辅助谈判。”
身份的高低，决定了话题的走向。和莫利亚相比，小墨的身份只是一个仆人。所以她只能顺应着莫利亚的话题继续下去：“那你一定在刘夫人的手下干了很久了，这么大的业务来让你谈，一定很信任你。”
“呵呵。”莫利亚冷笑，“恰恰相反，我们认识连一周都不到。”
“什么？一周都不到？那刘夫人她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生意交给你来谈？”
莫利亚眯起眼睛，犹如x光透视一样瞟了一眼小墨，随后贼眉鼠眼地小声说道：“其实，商业合作到达一定规模后，模式和流程都是固定的。上家和下家的业务往来都已经成熟，如此大规模的业务不太可能会有多方竞争。更不会像小商品市场那样一堆人求买、一堆人求卖。在金字塔的顶端，有这种供货能力和购买能力的商家，屈指可数。所以，其实谁买谁的东西，根本不用洽谈，这些业务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
第233章 233
“那既然都已经是内定的了，那为什么还要洽谈业务？”小墨不解。
此时莫利亚的脸上露出一种淫邪般的笑容：“人性是扭曲且黑暗的。人类从一开始就是自私的。虽然业务是早已确定的了，但是经办业务的人却没有从这种业务中捞到好处。所以，即使是已经确认的订单和交易，也会遇到重重困难。而这种困难，是人为造成的。我的任务，就是减少和排除这种人为造成的困难，也就是让经办这些业务的‘大爷们’玩的开心。”
小墨明白了。这就和游客在泰国入关时，被泰国公务员索要小费是一个道理。按照标准的规章制度，根本没有必要给小费。但是如果你不给，就会被以各种理由耽搁。虽然最终还是放行，但是过程中浪费的时间，以及随之而来的坏心情，都远远超出小费原本的价值。这既是所谓的“人情世故”。
“所以，与其说你是来谈业务的，不如说你是来‘招待’这些业务员的，是吗？”
“好聪明的姑娘。”看到小墨如此机灵，莫利亚的脸上更是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冒昧地问一下，你结婚了吗？”
小墨脸一红：“这个，那个，还没有……”
“那我能不能请你喝一杯？”莫利亚缓缓说道。他的语气温柔且绅士，再加上他俊美的外型，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
然而小墨却回绝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莫利亚完全没有退却。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原话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不是你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可以判定，你现在是一种单相思的状态，连关系都没有确定，是吗？”
小墨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莫利亚笑了，他身上有着那种西方特有的开放和魅力；“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像你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姑娘，有多个追求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别说你没有正式的男朋友，就算是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没有结婚，我来争取也完全是情理可缘的。”
“这……这……”小墨有些为难。显然，她的观念和莫利亚并不一样。而且，她对寇天明的喜欢，是从小就有的深厚的感情。
然而莫利亚似乎根本不理会小墨的为难，他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和这些购货商的代表们，有一场不对外公开的私人晚宴。恰好我也缺一个女伴，你就陪我一起参加吧。”
“这……”小墨在犹豫。
然而此时莫利亚却没有紧逼，而是很随意地说道：“当然，我也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的外貌出众，完全能够胜任我女伴。而且，除了美貌外，我觉得你的情商很高，做事也非常仔细。你这样的女伴，不会在晚会上给我捅娄子。”
莫利亚这么一说，小墨的好胜心就起来了。如果莫利亚只是一味地夸她漂亮，她知道这是恭维之词。或者说，这是为了哄她开心的“男人的情话”。然而莫利亚后面几句话，却是极其冷静且贴切的分析。确实，在那种场合，言行举止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谈判的绊脚石。比起过分的美貌，能有一定的情商才是更加重要的。而小墨自信不是一个花瓶，对于察言观色还是挺有自信的。从刚刚在车上能把刘夫人照顾得那么体贴就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