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厉偷喝过,酒醇厚醉人,只是独自喝时索然无味。
晗色专心致志地打坐,忽然感觉到嚣厉拍他的肩膀:“天色不好,估计要下雨了,你到屋里修炼吧。”
晗色睁眼先望天空,确实乌云压顶,他也没二话,淡定地一撩衣摆站起来,抬眼时看到嚣厉手里拎着的酒坛,唏嘘了两声。
嚣厉跟着他走,撬掉封盖,酒香四溢:“喝么?”
晗色走到屋檐下,墩在那风铃底下继续打坐:“没兴趣,你自己喝吧。”
嚣厉又跟着坐到他身边,一口一口地喝酒,恍若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不进屋呢?介意是我们一起住过的地方么?”
晗色笑了笑,如实道:“不是,我只是想听清楚头顶上风铃的声音,它像唱歌一样。”
嚣厉抬头看挂在那里的风铃,心想我还不如它讨喜。
“我说尊上,你今晚也要在这打坐吗?”
嚣厉提起酒坛仰首,最后一口留下,继而把空空如也的酒坛摔到台阶下,让它滚成四分五裂。
晗色刚一睁眼,嚣厉便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过去,凶狠蛮横地把酒渡过去。
酒香里很快夹杂淡淡的血腥味,晗色没想到这厮居然还能招惹他,抬手便扇了上去,嚣厉这才松开唇齿,唇已经被咬破了,眼睛也像损破,红得叫人心惊。
嚣厉摁着晗色两手推在地上,那条甄业章的红线还在晗色手上,比吉服还鲜红,晃得他周身气压更加阴沉。
晗色被他攥住手腕,磕得后脑勺发疼,两人之间力量悬殊,他发现自己挣扎不开,就只能森冷地抬头看他:“嚣厉,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极了。我知道,你身体里有合欢毒。”嚣厉俯身看着他,一手扣他两手,腾出手来放在晗色心口,“我还知道,你身体上的纹身没有完成。”
晗色抬腿踹出去,反而被他屈膝压紧实了,听此牙根都要咬碎了:“那怪东西果然是你搞的鬼。”
“是,都是我。”嚣厉低声笑起来,“我帮你解合欢毒,我帮你设一道保护禁制,不好吗?”
“好你大爷。”晗色额上青筋暴起,“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滚!”
“那哑巴也没得到你首肯。”嚣厉掐住他的脸,“他能睡你,我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呱呱呱!
第53章
“你说的什么东西……”晗色又急又怒, “你到底对哑巴做了什么?你搜了他的记忆?他人呢!”
“对,正如你所想,我好好教训了那厮一顿。原本怕你恼我才留他一口气, 现在我只烦没一掌打碎他天灵盖。”嚣厉胡诌起来,虽然哑巴说到底还是自己, 但对晗色而言他们全然不同,在他心里哑巴就是野男人之一。
再者因着心魔人格反复横跳,嚣厉时不时排斥那既像又不像自己的哑巴。他也想说人话干人事,偏偏总不能, 总是心口行止不一, 反倒是脱壳当哑巴的时候无需束缚。他如今做不到,他自己嫉恨自己。
可惜晗色不会读心, 他真切地为哑巴而萌生揍扁嚣厉的冲动:“你凭什么祸及无辜?”
嚣厉眯了眼睛,掐着他的脸低声道:“关心他不如关心自己。从东海回来后,其实你在我怀里昏迷了三天, 今天是距离你上次合欢毒发作的第六天,明天你就将毒发。但不用等到明天,我现在就替你解,一晚上, 帮你解干净,不用你再找什么哑巴聋子乱睡。”
晗色气得说话都不利索,只觉滑天下之大稽,动用起全部力气去挣扎:“解你大爷……我居然对你的底线还有期待,我真是……松开我,你给我滚!”
嚣厉压下来封住他嘴唇, 于是他唯一能反抗的地方也被毫无余地地压制。他愤怒地乱咬一通, 反而被嚣厉压制成唇舌交缠。费尽力气的挣扎, 在他面前不过是幼兽亮爪。
晗色差点没被气疯。
这么折腾下去,他觉得自己要么因持续愤怒而早日秃头,要么也生出心魔。
天色更黑,山雨欲来风满楼,檐下风铃急旋乱响,他想起哑巴在地下室里敲的锁链声,和佩在腰间清灵的玉扣声。
晗色快要被亲得窒息,再也忍受不能,不顾一切地运转起恢复的所有灵力,拼尽全力召唤不问剑。
那柄极具灵性的神剑居然就在竹屋里,似乎等待已久,正激动地嗡鸣着从竹屋里呼啸而来,疾速掠到嚣厉背上时自觉地急转弯,改以剑柄猛敲了他制住晗色的手。
嚣厉松口也松手,下一秒就被不问剑的澎湃剑气撞退,亲眼看着晗色喘着气握紧那熟悉的剑,青锋直对自己。
“不准再动我一根汗毛,别逼我。”晗色狼狈地爬起来,眼里泛了血丝,握着不问剑跳下了台阶,边破口大骂边往结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