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苏眠月有些担心道:“怎会落水呢?”
对方摇摇头,神色里也是担忧:“看来以后这酒可是再也不能喝了。”
苏眠月有些不解,即便是喝醉了,闻绪风也不可能照顾不好闻语鸢。
于是二人便收拾一番,打算直接去侯府探望探望。谁知刚要途径大堂,就听到堂内有人在谈话。
“这黎经也是个实打实会打算盘的,我看这回他女儿的嫁娶恐怕是有着落了。”
“只可惜了,侯爷的婚事……”
“身在其中,在所难免。”
听闻此言她隐约觉察有些不对劲,只是堂前正说着话的华夫人发现了她,便立马噤声转移话题,笑着同她打着招呼。
“苏姑娘来了?”
苏眠月点点头:“华夫人安好。”
对方看着华南烟,笑道:“又去找语鸢?可早些回来。”
华南烟点点头:“女儿明白。”
去侯府的路上她心头始终在琢磨方才听到的一席话,心中总觉得惴惴难安。
想来这段时日她也不知前段时日的朝堂变故是否结束,闻绪风是否还身处险境。
谁知快到侯府门口时,她们便看见黎柔儿从侯府出来的身影。
“黎柔儿?”华南烟颇有些疑惑道:“她来侯府做什么?”
苏眠月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马,更觉疑云重重。
“苏小姐来了!”那家仆已然熟络,和怜心也都熟悉地打着招呼:“华小姐也来了?里面请。”
她们一进侯府,便看到闻绪风在堂前,一身便服装扮,像是要出门。
“侯爷。”
“侯爷。”
闻绪风看了她们二人一眼,苏眠月同他对视上时被对方眼中的淡漠震得一愣。
“侯爷这是要出去?”
闻绪风点点头,开口道:“语鸢身体不适,待客不周,二位请自便,本王便不长留了。”
苏眠月见他态度冷淡,全然与这段时日不同,便条件反射拉住他转身而去的衣角。
“等等…”
闻绪风止住脚步,转身回头。
苏眠月看着他,眼中尽是关心和疑惑,说道:“可是发生了何事?语鸢怎会落水?”
华南烟也奇怪道:“是呀,按理说即便是醉酒,府上肯定也有人找看着,语鸢怎么会落水呢?”
闻绪风心口发紧,他扯了扯衣角,看向苏眠月这副模样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时日语鸢会被送回老家,去她爹娘身边。她在京城这段时日,有劳二位照顾了。”
“怎么这么突然?”
华南烟有些惊讶,即便是要回去,闻语鸢也断不会不同她商量。
况且她们曾经相约在京城过新元,元宵花灯还约了一起看,怎的突然就要走了。
闻绪风并未多言,只让她们好生探望,便准备离开。
不知为何苏眠月看他的表情总觉得这几日必然发生了什么,便一时着急喊住了他:“闻绪风。”
她看着闻绪风不知何时又恢复成深邃湖面的双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他一怔,只摇摇头。
“无事发生,不必多想。”
苏眠月看着对方平静如水的神情,知对方若是不愿说,自己再怎么逼问也不可能从对方口中撬出半个字。
因闻语鸢生病昏昏沉沉睡着,她和华南烟也不愿打扰将她叫醒,倒是很快便从侯府出来了。
这几日她始终觉得隐隐不安,可八珍馆近来实在太过忙碌,她也无暇顾及其他。
天越发冷了起来,冬至来临,八珍馆的生意也好了不少,二楼也常常座无虚席。他们这几日还在商议着,想要多找几个人来招呼着。
“掌柜的在吗!?这是人能吃的!?”
苏眠月正在后厨和许其商讨新样式,哪知大堂内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她皱着眉,放下手中的纸笔就走了出去。
刚到大堂,便见一坐在门边的男子,指着碗中的东西吵吵嚷嚷的,旁边的翠菱和三掌在一旁安抚着。
“重上就完事?这么大的馆子就这点能耐?”
四周已经慢慢开始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他坐在门边,连外头的人都被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苏眠月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对着那客官轻声问道:“我是掌柜,这是怎么了?”
那客官看了她一眼有些愣了愣,尔后便指着桌上的桂花麻薯大声说道:“这麻薯里头怎么还混着苍蝇?这让人怎么吃?八珍馆后厨是有多脏,才会让这么大的苍蝇混杂在麻薯里?”
一时之间四周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原本在一旁排队打算买吃食的人也驻足围观着。
她走进桌边端起那碗麻薯认真看着。
雪白的麻薯被桂花蜜浸染得颇有食欲,可中间夹着的那硕大的苍蝇,确实让人瞬间食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