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宛哼了一口气:“不算小,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那那个媒婆找的人你认识吗?”
“听过,但是不认识。”苏晓宛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有些恼火:“你在这儿替我着急些什么,你自己的亲事都定了自然不必操心。”
苏眠月不语,她倒也不是操心苏晓宛的未来夫君。她是苏府的嫡女,别说是老祖母了,她亲哥哥们自然也会千挑万选给她找个良人。她只是感叹此处这么小年龄的少女就要早早完婚。
想来自己是成年人,所以在苏眠月身上时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年龄小,所以对成亲结婚此类事觉得并不遥远。但是放在别人身上,她不知为何总会心生感慨。
苏晓宛见对方一副沉默无言的模样,没好气地说:“若是过意不去,你大可把侯爷让给我,让我去嫁入侯府。”
“也未尝不可。”
苏晓宛愣住了,她一脸难以置信打量着苏眠月,绕着她四周打量着。
苏眠月感到了一份不自在,她看了看苏晓宛,莫名其妙地说:“你做什么?”
她上下看着,最后眼神落在苏眠月那张无辜的脸上,疑惑道:“你同侯爷吵架了?”
苏眠月无语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少蒙我。”苏晓宛翻了个白眼:“怜心,你说说。”
“啊……”方才还在门口和雨香大眼瞪小眼的怜心突然被点名,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从何时起,苏眠月发现自己身边都是闻绪风。如今连苏晓宛都看得出来自己的心思,她暗自叹了口气,莫名觉得有些疲惫。
“我先回院了。”
“站住,说清楚再走。”苏晓宛颇有些气愤:“侯爷待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能同他争吵?”
“他对我好?”苏眠月无语,她来此地次次心情不爽快都是源于闻绪风,这煞星,她怎么没觉得他对自己好。
她看着苏晓宛这一副迷妹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可曾听说,闻绪风以前有心上人?”
苏晓宛眉头一皱:“心上人?”
“……算了。”
“当然没有。”苏晓宛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她:“侯爷幼时练武,学堂还上课,样样用功样样不怠慢,身边就没多少女子,哪来的心上人。”
“可是我听闻卫将军府的玉棠姑娘与他是旧相识。”
“那是自然,卫将军府同闻老侯爷可是旧相识,他自然也认得卫玉棠。”苏晓宛顿了顿,语气颇为玩味:“你莫不是吃醋?”
苏眠月觉得自己问苏晓宛就是个错误,她对闻绪风的滤镜太厚,和她认识的并非一人。
她转身就要走,岂料苏晓宛骤然开口:“侯爷以前没有意中人,你大可不必多加猜疑。”
她虽不愿承认,奈何从小到大,只要闻绪风在,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无论是七夕夜还是诞辰宴,闻绪风看苏眠月的眼神终究是不同的。
苏晓宛开口道:“卫玉棠同华北啸才有儿女私情,也正如此,她与那黎家的公子才会闹得如此难堪。”她看向苏眠月,继续说:“至于侯爷,他一直与华将军交好。若是与卫玉棠有何往来,多半也不过是为了华北啸罢了。”
“你若真决定了要同侯爷成婚,这些为何不亲自问他。你若问,他未必不说。”
苏眠月这才停住了脚步,她看向苏晓宛,却见对方眼中没有平日里的不屑,反倒认真坚定,像是真诚给她建议一般。
于是接下来几日,怜心明显感觉苏眠月心不在焉的。
这些日子天气也渐冷了,原先冰冰凉凉的糕点也不好卖了。馆中出了些常见的糕点,苏眠月一边为与闻绪风的事犯嘀咕,一边又想着出新吃食。
只是连着这几日,她却没再见着闻绪风。闻语鸢虽来过几回,却也支支吾吾,爬苏眠月心情不好,便不敢提及她那不懂事的哥哥。
今日下着雨,生意冷清。
苏眠月找了个位置,一边看着淅沥的雨水放空,一边脑子里还在思考要做什么新糕点。
闻绪风的事情时常还让她分神,她觉得自己是该找个好时机同他谈一谈。毕竟最初也是她决心履行同侯府的婚约,这也是这苏二姑娘的愿望,总不能一直就和他不相往来。
店里还是坐了几桌人的,其中一桌坐着附近住的夫人们,细碎的说话声,不知在聊些什么。
“唉,苏掌柜的。”其中一位衣着暗红的夫人突然叫住了她,此人她也认得,时常来八珍馆光顾,听闻府中的老爷是做药材生意的,因而家底丰厚,每回来也出手阔绰,已然是馆中常客。
“怎么了朱夫人?”苏眠月笑着,起身走到了她们那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