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不想知道的事情真相。”
“什么真相?”
“刚刚张妈亲口所说,难道没听见?她一向怕那个‘巫婆’,也不敢编个幌子来说。”
听他这么说,盛谈更为恼怒,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上了头:“确有其事的话,我一定饶不了她!”
“真的?但你一直对她心软,她现在怀了孕,您就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和张妈一样。我妈离世前,你们暗地里就已经在一起了。”说到此处,盛佟砚强压愤懑,“你知道她是小三,是你默认。哪怕她可能会伤害妈妈。”
“那种病受到刺激会怎么样?”
盛谈难以承受盛佟砚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他眼眶里的泪在打转,一张脸满是涨红。
“她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抢救的时候……”
盛谈低下头,眼睛鼻子又酸又涩,他没让盛佟砚把完整的一句话说完:“够了,够了。我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是这种结果,我对不起你和复遇,更对不住容厘。对不起。”
张妈在一旁只能呆站着看,她不知该怎么办,自己的本意并不是想破坏这个家。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以前的事干嘛再提。
盛佟砚想是白宿告诉了他一个道理。
戳破善意的谎言会很痛苦,但起码知道了真相,比一直蒙在鼓里要好些。
又或者是报复心作祟,自己失去了最爱的妈妈和哥哥,失去的他总有一天会重新找回来。
盛谈气得有些站不稳,双腿近乎瘫软。
盛佟砚急忙让张妈找来药,等盛谈服下后,才缓和了些情绪。
盛谈没什么大病,就是急火攻心,肝火上顶。
吃过了药就好,他坐下叫张妈过来。
“这个月你都帮我盯好那个女人,我要知道她的行程,知道了么?做到了会给你加工资。”
张妈虽然觉得这事并不是十分稳妥,但老爷交代的事自己也无从选择。
只好先答应了。
等她走远,盛谈看向盛佟砚,语调带着几分歉意。
“以前的事是爸爸不好,我误解了你。这件事我会解决。但不是现在。”
盛谈不想和邬城一样,那么恶毒。
邬城现在怀有身孕,以她的个性听到了这些,一定要把天都掀翻,孩子是无辜的,自己不能一错再错。
往前踏错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盛佟砚算是默认,他没说话径直走上楼,看到了秦茵络。
“我不是、故、意听、的。”
盛佟砚听到她的解释,话音淡淡:“白宿说的没错,是我太自以为是,那天张妈看见了我哥哥,他吓得脸色很白,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做,但张妈说他那天的状态很不一样。我了解他。”
“是因为做了坏事心虚,没能救人的悔恨。他后悔了,但那一刻做出的选择让我感到厌恶。我爸爸,会更伤心。”
所以,盛佟砚刚刚才没有说出。
秦茵络想安慰,但她不怎么会说话,她只是拽住他的衣角,想告诉盛佟砚,他是自己的依靠,一切都会没事。
秦茵络发现,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往往是没有什么表情。
不会哭也不会笑,样子很木讷。
很多人都说自己呆,但她觉得自己的这份呆已经传染给了盛佟砚,他也成了这样。
嘴角牵起的全是苦笑,他内心真正的情绪早就被他隐藏起来。
不得不说,他是个隐藏高手。
她常常看不透盛佟砚在想什么,但又不想揭开那个谜底,因为那会让他分外痛苦。
“茵络妹妹最乖,回去吧。”
秦茵络不肯,她看得出盛佟砚眼里的光在渐渐黯淡,那种目光,她曾经就看到过。
所以才会异常担忧。
她拉着盛佟砚的衣角不放手:“哥、哥,我会、乖,你能、不能不要、不开心?我以后都听话,不会、离开、哥哥。所有都听、哥哥的。”
“所有的?”
“嗯。”
“放心,我不会一直陷入不好的情绪,你哥哥我心脏坚强,会看开的。但别指望我原谅他们。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秦茵络摇了摇头。
“我爸迟早会找巫婆算账,你就安心等做手术。”
秦茵络一字一句地说:“可是,她、怀了、宝宝。”
“那是他们的事。事实摆在这儿,说与不说不是我能管了。”
见她又是一脸忧心忡忡,盛佟砚叹了口气:“不是都听我的?想不想让哥哥开心了?”
秦茵络低下头,只好没再说话,盛佟砚揉了揉她的发顶,推着她回屋。
回房间关门的一瞬,她看到了盛佟砚神情低落的样子,和自己说话时笑容都是假的,他蹙紧了眉,分明很难过,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