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络这才掉过身,她弯身捡起烟头,看它完全熄灭后,才把它丢进一旁的垃圾箱里。
原先是要回去的,只好掉转脚步的方向。
这是盛家,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怎么样。
于是秦茵络走近,两人隔着护栏说话。
“真是太不容易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到底什么人啊?”
白宿瞅了她两眼,语气忿忿:“当初是我帮你找的兼职,走人了扆崋一声不响,怎么个意思?”
见她没有一点回应,白宿于是换了个话题。
“你那天发生的事我全听说了。”
白宿能听谁说,除了小暧不会有其他人。
所有自己的情况和消息小暧很轻易地就透露给他了。
“刑芮做的事一定和盛佟砚有关。我说你也真傻,早就提醒过你,靠近了盛佟砚下场很惨,这就是例子。离那瘟神远点,保你平安。”
白宿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故意靠近她道:“什么事都要看源头。盛佟砚就是这个源头!”
“我真心实意对人好换来什么,没人敢这么对白小爷我!”
白宿那顶绿发似乎重新染过,颜色格外深格外亮,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绿幽幽的光。
和这里的环境很不合称。
她一个字没说,看样子也没听进去。
“秦茵络,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白宿伸手想要抓她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盛佟砚一只手环住秦茵络的腰身,不由分说地把她扯向自己怀里,她的步子急急地后退几步,一道身影渐渐把她罩住,秦茵络抬头看,脑袋蹭到了他的颈间。
他隐隐察觉到了,与她的视线相撞一瞬,秦茵络心跳加速,只好再次低下头。
“我妹妹也是你能叫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瘟神”一来,自己就得躲远点了。
“呦,盛大校草这么护着,让人误以为你喜欢你妹妹呢??”
“关你屁事。”
“我好心让她看清谁是敌友,不然就害得她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喽!让她看清事实,她还得谢谢我。”
白宿狠狠瞪了盛佟砚一眼,又瞥了眼秦茵络,嘴里吹着口哨,一晃三颠地走远了。
盛佟砚依旧搂在她的腰际,秦茵络以为是他忘了。
想要挣开时,盛佟砚捉了她两只纤细的藕白手臂,从身后抱得她更紧。
他的头就靠在她的颈间,喘气声很重,仿佛随着自己的呼吸起伏翳动。
她低声唤了他一句:“哥、哥。”
“别动。”
他的声音冷冽,又很闷。
白宿说过的话敲入她的脑海,其他的人会误会,自己也会误会的。
看她一动也不敢动,身体都变得异常僵直,盛佟砚渐渐放开了她。
扑通扑通,她分外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阵比一阵猛烈。
她不懂少年心事,只是转身看向他。
他黝黑的眼眸中望不见一丝情绪,他神色幽幽,眼底充盈几分阴霾。
“哥、哥。”
她轻声地叫了一声,盛佟砚拉她坐在身后的藤椅上,神情严肃:“白宿骚扰你多久了?”
秦茵络摇了摇头。
说是骚扰也算不上,上回她辞了职,是白宿问她情况而已,并无其他。
她磕巴着说出:“刚刚、的、话……”
盛佟砚:“嗯,我都听见了。”
“刑学姐、是哥、哥的朋、友。她因为、哥哥才、受了伤。”
盛佟砚向后倚在位子上:“不提这些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凑近,一只手已经放在自己的身侧,按在座椅处,有那么一瞬,秦茵络觉得两人的呼吸都搅在一起。
柔和的黄光在他的脸颊镀上一层好看的光晕。
她承认,自己的心乱了。
“挺会转移话题的嘛!刚刚我不过来,别人随便拿颗糖,茵络妹妹就跟着走了。”
“哥哥真怕你被人拐走,也是,那么好骗,谁见了不心痒痒?”
盛佟砚说话时,眼神炽热,直勾勾地盯住她,像是围捕到了自己的猎物,看她踏进自己的陷阱,又带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挑逗”。
“不、是、的。”
她才没有那么傻,虽然有时脑袋是转不过弯来。
但还是知道分辨。
白宿和盛佟砚有过节在先,所以他才说了那番话,想撼动盛佟砚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罢了。
虽然秦茵络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但她认为在人背后说坏话的方式很不好。
她相信盛佟砚,而且他才不是什么瘟神。
这件事要真的探究谁对谁错,怕是说不清的。
盛佟砚拿掉秦茵络落在头发上的一片树叶,秦茵络才意识到,刚刚他倾身过来做什么。
自己在想象什么呢?
盛佟砚抓着她的一只手起身,秦茵络瞬间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