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睫倒是有点疑惑,早上还没那么热,怎么就会中暑了。
“我拿药给你,你把药放到络儿屋子去。”
秦茵络听见敲门声,再一问,是盛佟砚。
她的脸仍旧是烫的,就没开门。
过了一阵,秦睫敲门:“络儿,你可能有点中暑了,我才叫你佟砚哥哥来送药给你,你开开门。”
中暑?自己哪里是中暑。
不过最终秦茵络还是开了门,他还没走进时,她就快速捣着步子跑回床上,钻进被窝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远处看,真像是一条遭到“封印”的长虫。
她还没忘提醒一句:“哥、哥把、药放、在、桌上就、行。”
“很不舒服?蒙着头怎么行?”
听到他的脚步声,秦茵络淡淡说道:“我、没、事。”
“天这么热,我却让你跑步,怕是中暑了,你是不是在怨哥哥?”
“我、没、中暑,就是、头晕。”
秦茵络隔着一层被子,身体却已经洇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不敢掀开,却又想偷偷看见他。
于是她只好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只把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她悄悄地小心地瞧,不会让他发现。
盛佟砚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微拧眉头,神色显出几分担忧。
她又把被角重新掩了掩,轻声对他说道:“我、没、事,可、能、是、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没骗我?”
“嗯。”
“那你怎么不敢见我?”
“没、有。”
秦茵络小声嘟囔,心虚所以不敢再看他。
自己脸上的红晕迟迟没能褪去,就连身体也是滚烫的,她想,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
病得头痛欲裂,病得不想起床。
或许真的睡上一觉就好了。
盛佟砚语气幽幽:“真的没事?那哥哥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气氛格外静谧,但秦茵络却有点睡不着了。
他在这里,自己怎么能睡得下。
不过这样一直闷着,她都感觉不能喘气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偷眼去瞧。
盛佟砚轻靠在椅背处,阖上了眼,长睫低垂,是睡了么?
心思微动时,她的眼睛却恰好对上他一双黝黑眼眸,盛佟砚笑了。
“这么喜欢偷看哥哥,不会是觊觎哥哥的美貌……”
他原来根本没睡。
她只好把脑袋全部露了出来。
现下,她脸上的红褪了些,双颊都带着些许粉嫩。
“哥哥、骗、人。”
“哥哥确实困了,但你手环的光照在我眼睛上,不醒也得醒了。”
秦茵络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碰到了手环。
“对、不、起。”
“不喝药就得乖乖睡觉,等你闭上眼睡下我就走。”
“哥、哥。”
“嗯?”
她很想问今天他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没、什、么。”
“怎么吞吞吐吐的,什么话不敢和哥哥说?还是不能说?”
是不能更不敢。
秦茵络心里纠结,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她缓缓地闭上眼,睡得愈发熟了。
盛佟砚并未离开,她应该是做梦了,嘴角微微弯起,在梦里,她才会是快乐的吗?
梦到谁了,这么开心。
不会是姓白那家伙吧?
他一直在这里守着她,没有离开。
.
随后秦睫见盛佟砚走出,听他说秦茵络睡下了才松了口气。
秦睫深深叹了口气:“怎么会忽然病了的,估计是她这几天情绪不稳定,才伤心过度。我昨天看她眼睛都红红的,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里对于秦茵络来说,有很多的伤心事,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却什么都能察觉得到。”
秦睫继续问他:“你们昨天下午,是去了她父亲的坟前对吗?你也不用瞒我,我晾晒衣裳的时候,看到你们去了那里。”秦睫继续道,“我了解络儿的痛,她一定还是很伤心。但她选择去看他,或许是已经放下了。”
“让她面对,虽然很痛苦,但只要她能够成长,真的放下了也好。”
对此,盛佟砚说出自己的想法:“秦阿姨,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秦睫点头:“嗯,我明白这些,时间可以淡忘一切,络儿会忘掉的。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你可以答应我好好对她吗?”
“我会。”
“佟砚是好孩子,我就知道。只要络儿好,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才会安稳。”
说完,秦睫起身,之后才进了屋里去看秦茵络。
她刚睡醒,这就坐起了身:“妈妈是不是吵到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好、多、了。”
她轻触了下秦茵络的额头,没有发热:“看来确实是累着了。”
秦睫让她躺下,又帮她掖了下棉被,说道:“你看你,都不会照顾自己,昨天又是哭,今天又是病的,叫我怎么能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