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寒马上提出抗议:“别亲了行吗,东西吃多了还会腻呢。”
尹知温挑眉:“这个类比从生理学角度讲非常失败。”
他的声线很低,情到深处时,连呼吸都像在说情话。陈非寒招架不住腿脚发软,意识到好同桌是真憋疯了,只好张着嘴巴由他妄为。
其实尹知温只是想起了独自回到宿舍顶楼的陈非寒而已。
也许自己在美国熟睡的时候,对方正坐在寝室的单人床上,看着窗外的飞鸟出神。那双杏眼里没有目标,只有独自在省城求学的茫然和无措。
气氛变得暧昧而浑浊,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了。尹知温的手向下游离,嘴唇却专注地在脖颈上留下印记。陈非寒皮肤泛红,压根来不及守住小陈非寒的铮铮铁骨。
“你他妈,”他呼吸急促道,“慢点啊……”
“才不要。”
未曾相遇的时间段里,或许每一步都造就了今天。
这样说来非常的不可思议,上辈子要么解决了经济危机要么拯救了一整个国家,不然哪来的这般好运?在认知自我的途中,在成为最好的自己之前,命运让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如此交错。
“我说啊,这绝对不能租房子啊,”陈非寒靠破碎的字节连词成句,“还要不要读书了?”
“我同意,”尹知温手上不停,脑子里倒承认自己是个魔怔人,“简直奢淫无度。”
“那你还!”陈非寒组织了一个毫无威慑力的瞪眼,简直不敢相信做这种事的人好意思说这种话。
“那我还!”尹知温笑着堵上他的嘴,说得和初遇时如出一辙,“能怎么办呢。”
第54章 辣椒
尹奶奶带着尹爷爷回来的时候,自家孙子正在和小同学收拾行李。
“出去旅游?”她惊奇道,“你俩吗?”
“寝室四个人,”尹知温的箱子出奇小,随便装一下就完事,“去广西。”
“啊,用那张卡是吧?”尹奶奶了然,指挥尹爷爷快点儿进门别招蚊子,“那是得用,那俩还知道往里存钱。”
“你们这一家三口,”她想不通地说,“上辈子得是互欠了几个亿。”
陈非寒很是不好意思,赶紧跟两长辈打招呼。尹爷爷听老伴提起过好几次,笑着端来两杯茶,问一下旅行的情况便不再打扰。两人正要做最后的清点,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吆喝:“咋的?绣花儿呢?!”
“快了!这也太说走就走了!”陈非寒朝楼下喊,“马上!”
“还马上呢,胖子都到高铁站了!”
老许拿着手机,疯狂在太阳的眼皮底下跳神奇宝贝祈雨舞。他倒是受不了寝室长的连环轰炸,又稀稀拉拉地补上一句:“在群里回个信!胖子以为你俩玩失踪啦!”
这场旅行的起因,全是因为胖子想吃食堂的螺蛳粉,老许跟进一句咋不去吃正宗的。这四个一拍即合临时起意,恰巧有几分闲钱,还恰巧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马上就发身份证号买票了。
“四点的高铁啊?”三个人坐上地铁,老许在胸包里核实证件,“准考证带了学生证带了身份证带了……怎么买这么早的火车票?赶死人了。”
“冲动之下啥事都有,”尹知温咳了咳,“人的冲动是个谜。”
“倒也是,”老许点点头,“寒哥你脸咋这么红?”
“没消热,”陈非寒大言不惭,“这尼玛太热了。”
就他在尹知温家住的这几天,“冲动”二字是体验得恰到好处。除了临门一脚,啥有的没的都干过了,地点还千奇百怪一言难尽。
省城的地铁直通高铁站,三个人下车就看见门口的胖子。他好像瘦了些,在家买的健身卡发挥了效用。这逼手舞足蹈了好一阵,每个人给了个熊抱才说:“赶紧的取票,要到上车时间了。”
“规划了路线没?”老许问。
“到车上再说,”张先越瞪眼,“我们中午提的出门,你规划一个看看?”
这几个家伙人到高铁上了才意识到自己要出省,稀里糊涂至极。本来六月份出去是最好的时间,奈何张某和许某非要在峡谷驰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网吧的两公里范围内。
“我带了防晒,我妈的,”胖子在群里表示,“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防晒得一直涂才有用,”陈非寒无语道,“那玩意又不是什么神仙药。”
这世界上大多数男生都以为防晒涂了就有用,还一涂顶一天,不然叫什么防晒?其中更有人认为连防晒都能做到的话那掉进沼泽也有同等效用,简称怎么都能防。这涉及到在座三个男生的知识盲区,于是老许震惊地打字道:“这玩意得这样用?你咋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