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记下,毕竟……我救你,是为了亲手杀你。
开聿金面上不动声色,转头对车架上的护卫斥责道:“你们怎么保护国师的?!还不快挡在前面!看看是谁放的暗箭!”
被呵斥的护卫抬头看了眼国师的神色,见国师没有反对,点头领命便跳下车架,去了前方。
岳昭见没有得手也并不气馁,她的首要目的就是打断这老怪物的动作,让白神药人越乱越好,后面逐渐赶来的杨蒙等人也看到了岳昭的身影,没有人上前说话,大家像是达成共识般护在自家小将军周围。
从箭囊中又抽出几支箭搭在弓上,岳昭静静等着,这老怪物要是再敢嚎,她就再射!
车架上,护卫们已经下去,国师看着面前人,沉声道:“头兽已死,剩下的药人群龙无首,我必须尽可能将剩下的药人召回来,你负责保护我。”
开聿金到底是做过将军的人,怎么说都比护卫强多了,反正人情他记下了,回到白神以后,他自然会让他知道投靠自己的好处。
“国师放心,末将誓死保护国师!”开聿金低下头,唇角微微上扬。
被打断的金玲声重新响起,经过慌乱的药人似乎愿意听从铃声的指引,不断后撤。
岳昭啧了一声,对着国师的方向不断连发,箭矢以追星赶月之势飞出流光,直至将箭囊中的箭矢全部用光,她眸中的热意已然冰冷,扔掉长弓,取出背后的亮银枪,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杀向白神方向,银枪飞起,舞得水墨不透!
战线已经推进,身后的将士已经冲了上来,这个时候不能再盯着药人不放,更大的目标,是白神的精锐!
她要这一战后,有生之年白神再无翻身之日!
开聿金拉着国师避开余下的几波箭雨,见对方再没有动静,才缓缓起身。
他并不清楚国师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防身手段,想来他能活这么久,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所以他决定先取得国师的信任,能够接近他就好。
对付这种人,务必要求一击必杀。
时机这种东西,迟则生变。
拔出车架上的箭矢,开聿金拿着长箭走到国师身边,将手中这支箭展示出来,道:“国师,我从这箭来的方向,看清楚了是未国那个女将对你动的手,你看,这箭头上还有她将旗上的‘岳’字……”
国师果然被他说的话吸引,垂眸看向开聿金手中的箭矢。
下一秒,浓重的危机感透骨而来,强烈的杀意直指脑中,国师面色瞬间变化,想要躲避却晚了机会。
混账!他竟然想杀我!
带着寒芒的铁质箭头在国师眼中逐渐放大,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心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扑哧——
刀兵破肉独有的声音传来,看着穿透头骨,带着脑浆的铁质箭头,开聿金紧绷着的腮肉才缓缓放松。
“呵哈哈……”将手放开,任由国师的尸体无力下坠,开聿金望着两个兄长所在的方向,畅快地笑了出来。
而后,他喃喃道:“义父,是我赢了。”
“大王!不好了大王!”
白神王帐中,得知军情的大臣慌乱地冲了进来,顾不上大王怪罪的眼色,扑通一声,直直跪下。
“大王!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前线头兽被杀,药人失控,国师被流矢击中,已经——阵亡了!”
大臣凄寒的声音响彻王帐,伏下的身子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此时大王的脸色。
“国师!国师怎么会阵亡!”大王不可置信怒吼着,再也绷不住自己的仪态,冲下王座揪起大臣的衣领,不断摇晃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保护好国师!该死!你们都该死——”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另一位大臣扑上来不停磕着头,面如死灰,“大王,撤兵吧。”
“撤兵,撤兵……巴达赛勒呢?!将他叫来!”大王瘫坐在地毯上,忽然开口道。
闻令进来的兵卒对视一眼,结结巴巴道:“大王忘了,巴达赛勒将军旧伤复发,不能下床,大王也准许他不必参战……”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大王口齿染血,却依旧死死抓住身边大臣的手臂,吩咐道:“告诉,告诉巴达赛勒,撤,撤兵……”
话落,整个人缓缓倒了下去。
随着撤退的号角声扬起,战场上的白神武将们恨恨看着冲来的敌人,调转马头,向后方冲了回去。
岳昭却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带着玄甲军全力冲锋,将那些跑得慢的白神精锐一块块分割开,追在白神精锐后面,一点点蚕食着。
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跑得慢的,就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