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听完这话,心中也对此满意。
原先他觉得出来找岳昭做酒水生意,不过是顺带罢了,主要还是来肃州城给自己那个妹夫探探路。
岳家在肃州的势力哪怕仅仅是重阳关,就已经不可小觑,更何况现在岳家下一任家主暂代知州一职,若是岳家有心一直保持这样的局面,徐由就算经过吏部的点头,能不能活着走到肃州都未可知。
但如今真细细看了这酒,沈望才知这生意他属实不亏,甚至无法拒绝。
他们在来的路上,就有意让下属每日饮一些杜康酒,时间长了以后,下属还来禀报,说自己的暗伤都觉得好了一些。
看来自己侄女说这酒,还有些药效的话,并不是虚言。
他坐在窗边瞧着桌子上那几坛散发着酒香的精美酒坛。
手中还在把玩着那枚暖玉,言笑自若道:“这少将军,深不可测啊······”
小厮闻言心惊道:“家主的意思是,那我们······”
他们沈家虽然有些钱财,但终归就是商贾的身份,沈家在福州还能有些脸面,但在整个未国来说,不过是刚富起来没多久的“有巨财的新贵”,自家能拿得出手的族人后辈也就那几个,不然,家主也不会为了徐大人的仕途,亲自来肃州了。
“明日我们再去上门拜访。”沈望淡淡道。
他本以为上次推拒了岳昭的邀约,这位少将军会心中不满好好晾上他几日,毕竟这样的大人物他不是没接触过,身居高位,傲气惯了,总得让人求着才肯松松手,没想到,今日他刚进门没多久,就看见了满脸倦色,眼底还有些青黑的岳昭。
沈望不解道:“少将军是遇见难事了?”
岳昭的神色还有些一言难尽,半响不语,最终在沈望的追问下,才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寒气已经来了,各家的火炕都要派人下去检查一番,普及一下常识,免得出了事故,还要准备肃州城修路的事······”
这阵子真是把她给忙坏了。
先是几个小地方的村民,因为火炕的烧法不对,死了两家人,她才意识到虽然这里,早已有了火炕来度过寒冬,但如何规范使用,应当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不知晓。
岳昭也是想到做到的性子,昨晚就赶紧成立了紧急小组,商量出来规范的用法,批量画成图让人宣传去了,谁知道出门宣传的小组人员,坐的车半路打滑,轻伤了一两个人。
现在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劳动力啊。
岳昭表示非常心痛。
这件事也加速了岳昭想要修路的法子,她知道自己不会一直都在这位置上带着,萧瑜恐怕也不会放心,他们岳家在肃州的势力扩大。
知道他们的忠心是一回事,但放任他们做大可是另一回事。
她不知道下一任的知州会不会是个好官,会不会为民着想,为百姓分忧,但她既然暂代了这么久,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修路就是岳昭一直想要办成的事。
“少将军治理肃州如此尽心尽力,难怪深得此地百姓的爱戴。”
沈望顺口接了下去,还将话给夸了回去。
他暗中观察岳昭毫无异样的神色,试探着先把生意的事开个头:“少将军酿出来的酒,在下早就心中钦佩,这样的好酒,就算是沈家也不曾见过几回,更何况,少将军的酒长时间饮用,竟然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家中母亲现在每日都要饮一杯这杜康,说是喝了以后,身上的陈年顽疾都不再如过去一般病痛难耐了,说来惭愧,沈家族中也有子弟以及护卫等习武之人,身上总有些旧伤病痛,沈某身为家主,每每看见他们痛楚,心中也十分惭愧,是以少将军手中的酿酒良方可否······”
岳昭都没等人把话说完,便拒绝道:“沈伯父此话过誉了。”
“其他都好说,只是这良方乃是我岳家祖传下来的,我父拿给我时还特意交代了,此方子是岳家‘至宝’,若不是现在实在有些难处,怎么说都不会拿出来的。”
这酒能有这功效,还是岳昭想着,仅仅靠着酒名声不一定能打出去,于是狠了狠心,兑换了系统商城的丹药稀释进去。
一颗丹药她能稀释到一千坛杜康酒里。
沈望这就想一次性买断?
哪有那么容易。
听见岳昭的话没有丝毫乐意商量的余地,沈望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安心了下来。
细水长流的生意才吸引人,他自己就是商贾,当然知道这方子不会卖,如今试探,也不过是为了安心罢了。
但面上仍是讪笑着,略带歉意道:“这要求确实有些无礼了,少将军莫要怪罪,只是为了家中族人,沈某还是要再争取一下,不知少将军手中还有多少杜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