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临渊眉眼未动,长臂舒展,轻轻松松射出三箭,才抬眸看向一脸肃然的宣威将军,云淡风轻道:
“那本王岂不是欺负人了,若是平手,自当算是本王输了。”
宣威将军闻言更是浓眉紧蹙,心想摄政王年纪轻轻,性子却是张狂自负得很啊!
要论行军打仗,他可能不如在马背上打下一片天地的摄政王,可若论起射靶子,那他百步穿杨,矢不虚发的射箭技艺怕是在整个大魏也挑不出第二人。
更何况他使用的木羽箭经过特殊锻制,箭杆上的羽翼宛若飞鸟的翅膀,能够轻松射出百丈的距离。
反观摄政王所用的飞虻箭,那箭头杀伤力虽然巨大,但在飞行时也是负担,就算拉出满弓,射距能有五十丈就顶天了。
摄政王还是太过年轻,经不起分毫激怒,轻易便应下了他的赌约。
想到能给家中哭哭啼啼的娇娘子一个交待,宣威将军稍稍安心。
可待百丈之外的侍卫将两面箭靶举到众人跟前,宣威将军又粗又大的浓眉因惊讶高高扬起。
“这....这...怎么可能!”
就连端坐在玫瑰镂空圈椅上的魏无晏也忍不住微微探身,盯着侍卫手中托举的两面箭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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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稀里糊涂的赌约,让姜玉竹女扮男装替兄长参加科考,高中榜首不说,还进了殿试。
姜玉竹表示:不慌,殿前失仪安排上!
没曾想在殿试上,恰逢恒亡发动宫变,姜玉竹阴差阳错救下老皇帝的性命。
老皇帝热泪盈眶,拉着姜玉竹的手道:“姜状元博才智勇,日后你就是太子的少傅了!”
嗯...陛下您这真的不是在恩将仇报吗?
姜玉竹看了眼金阶上桓王热乎乎的脑袋瓜子,又看了眼手持宝剑,眉眼冷隽的太子殿下。
世人都知晓,燕国太子出生之时,天降亡国之兆,皇帝迫于舆论压力,只好将襁褓中的太子送去极北苦寒之地,任其自生自灭。
绝境中生长出的男子骨头是寒冰所淬,血液是冷酒所凝,班师回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割了钦天监的舌头,送给皇贵妃娘娘做贺礼。
面对这样冷血无情的太子殿下,姜玉竹表示:不慌,储君改造计划开始。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曾经满身戾气,让文武百官胆战心惊的的男子变成霁月光风,礼贤下士的一代储君。
姜玉竹向太子递交了辞呈书。
是夜,姜玉竹被太子抵在桌案上,男子眸色深幽,修长手指滑过女子秋水长眸,琼鼻绛唇,最终搭在颈间的玉扣上,声若醇酒:
“姜少傅总是规劝孤要以礼待人,今夜,孤定会对少傅以礼相待....”
后知后觉的姜玉竹:等等,太子要行的不是师道之礼,而是...他娘的夫妻之礼啊!
姜玉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慌了!
第24章 礼贤下士
只见宣威将军那面箭靶上落有三根箭矢,每一支箭矢都堪堪命中靶心边缘,只不过因射距太原,箭头浅浅陷入靶内,随着侍卫一路跑来,颤颤巍巍险些要脱靶。
而摄政王那面靶上,三根箭矢死死陷入靶心中央,将指甲盖大小的靶心塞得满满当当。
当侍卫将箭靶调转过来,众人看到箭靶背面居然还露出点点寒芒,显然是箭矢的威力巨大,锋利的箭头居然穿破了木靶。
“嘿,摄政王那把轩辕弓的弦,可是用东海蛟鱼的鱼胶,夜明犀的长筋和天蚕丝融合锻制的弦线,寻常武士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都难以拉动弓弦,也只有摄政王这等臂力无穷之人能够拉出满弓,那威力,别提赤金箭头的箭羽,就算是用整条赤金打造的箭羽,都能射出百丈!”
薛锰得意洋洋说完,又不忘补充道:“这场比赛,宣威将军打一开口就输定了。”
魏无晏听过薛锰的解释,再看向摄政王手中的轩辕弓,果然发现弓弦在日光下闪着灿烂金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宣威将军紧紧盯着那面穿透的箭靶久久不语,半晌过后,他突然双手抱拳,弓身行了一礼,郑声道:
“王爷箭法卓越,下官输得心服口服,下官定当会遵守誓言,绝不在新税法上插手。”
陶临渊微微一笑,收起方才自负的态度,拿出几分礼贤下士的姿态,虚扶起宣威将军。
“将军的箭法同样精妙,日后抗击金人,收复大魏故土,还需将军这样的帅才。”
陶临渊五官深邃,当他眉眼间的冷霜退去,男子剑眉入鬓,红唇薄润,凤眸含笑,还真有几分谪仙下凡点化世人的儒雅风姿。
宣威将军见到摄政王宽宏大度,非但不计较他今日的无理取闹,还要将抗击金人的重任交付给自己,不由大受感动,七尺大汉竟是热泪盈眶,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