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峡你他妈属娘们的?能说就说,不能说就麻溜挂电话滚,磨磨唧唧的是打算憋死谁?”郑绪的耐心告罄。
张峡一急:“是,是秦漪!是秦漪去举报的!”
郑绪一愣,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秦漪举报的?”
“嗯……嗯,是他。”张峡缩着脖子,哆嗦着将秦漪供了出去。
郑绪挂了电话,给秦漪发去了消息。
ZX:你把曲呈举报了?
黑马:是的呀。
郑绪看着那略带骚气的“呀”,陷入沉思。
自己是不是就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自己长时间的不回复让对方有些等不及了:怎么了?你担心我会被他报复咩?
其实郑绪真的有点担心这一点,曲呈那个人就是个疯子,让他吃瘪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而秦漪看上去……并不抗打。
但看到秦漪这么问,他就莫名不想如他意。
ZX:担心你?秦主席你出门的时候脑子被夹了?还是没睡醒,需要我帮你抽醒?
黑马:如果你愿意抽的话,人家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打是亲骂是爱。
……神他妈的打是亲骂是爱。
郑绪额角一抽,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慵懒的声线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喂?”
郑绪坐下来,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作业,冷下声来:“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这件事根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秦漪懒洋洋道:“因为作为祖国的花朵,我有必要见义勇为。”
郑绪嗤笑:“见的哪门子义,勇什么为?”
秦漪一一作答:“见的合乎正义,为你勇的为。”
郑绪:“……你脑子有病?”
秦漪笑了声,回道:“对,我有病,我天天想你,得了相思病,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郑绪无法跟上这人犯病的节奏,于是决定放弃:“有病吃药,和我待在一起只会加快你见佛祖的速度。”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郑绪才意识到这人在转移话题。
他重新板起脸来:“我没打算和任何人有关系,也不打算和你有,所以我的事情你能别管了吗?”
秦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很烦我?”
“很烦。”郑绪毫不犹豫。
秦漪又笑起来:“那我就更要烦你了,烦多了说不定你就习惯了呢。”
郑绪:“……傻逼。”
“郑绪,你用不着担心我会被报复什么的,不管怎么样这都算是我自己得来的。不过……”
郑绪忍不住问:“不过?”
秦漪这人正经不过十秒,羞涩道:“不过你这么在乎我,我好高兴哦。”
郑绪微笑,一字一顿道:“滚你妈的。”
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既然他自己都不怕被报复,那还轮的着他担心吗?反正被打残的也不是自己。
抚慰完自己,郑绪才放心的写起了作业。
郑绪放心了,又没完全放心。
尤其是当他看到秦漪的自行车被放了不知道多少次气后。
他黑着脸把人塞进自己打的出租车里:“自己和司机说地址。”
说完又自顾自给司机扫了两百过去。
司机脊背挺直,仿佛重任在身。
秦漪眨了眨眼,刚要说什么,就被郑绪抢了先:“自行车借我,明天还你。”
说完,车门就被郑绪狠狠地关上了。
秦漪:“……”
他是想说,他的打气筒就放在书包里,打个气就行了,那两百块花的真心没必要。
司机还在等他说地址,秦漪只好报出地址。
郑绪将自行车塞进另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坐上车后,冷脸道:“去红夜酒吧。”
……
红夜的玻璃门被人用一辆自行车砸个稀烂,那人还对着摄像头无比猖狂道:“要打就打,玩阴的没意思,号码放这了。”
说着,一张便利贴被他贴在了墙上。
然后那人又提着自行车走了。
自行车行的老板看着车上的刮痕皱了皱脸:“你这自行车刮的……”
郑绪问:“能恢复吗?”
老板有些纠结:“能倒是能,就是得要些钱。”
郑绪也不知道恢复这得多少钱,反正看起来不便宜:“两千够吗?”
老板一愣,没想到郑绪开口就两千,立马道:“够了够了。”
郑绪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把钱转了过去后道:“今天能修好吗?我明天急用。”
时间虽然有些勉强,但那两千块钱压在肩膀上,老板笑道:“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修。”
郑绪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给郑仟打电话。
“爸。”他叫。
郑仟应该是还没下班,他的声音很稳重:“阿绪,有事吗?”
“嗯,我今天得晚点回去,你让心理师晚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