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装布料柔软,色彩明艳,不管做工还是花色都是一流,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你一个大男人,行李里面却有女装?”
听我如此问,白越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抱着衣裳,一边飞快地往后退,一边从一旁的地上拾起了一根粗壮的木棍,说道:“你是不是有些事情难以启齿,有喜欢穿姑娘衣裳的怪癖?没关系,勇敢说出来,我一定不会歧视你的!”
白越脸色铁青,好半晌,才咬牙道:“不许胡乱猜测,本公子随身带着女子衣裳是有缘由的。”
我将信将疑:“当真?”
白越气呼呼地道:“我骗你作甚?本公子生得国色天香,每每出门在外,总是有许多女子刻意跟随,还有好些专候在有水之处。但凡本公子打那处经过,她们便纷纷往水里跳。”
“女子们穿的衫裙薄,一沾水就曲线毕露,她们一个个想借机污蔑本公子冰清玉洁的名声,好借着舆论压力做本公子的房里人。本公子虽然轻功好,能转瞬离开那个地方,但为避免不方便逃脱之时,便想着可丢一套衣衫在岸边,让其自己更换好。”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深以为然,“看来每个绝色美人的生活都十分不容易啊,我能体会。”
白越哼了一声,说道:“别拿你跟我对比,你连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还有,一会儿换下来的衣服,就别洗了,本公子一贯不穿别人穿过的衣裳。你就挖个坑,把那件衣裳葬了吧,好歹跟了本公子一场,也沾了些灵气,也得入土为安。”
“……”
他语罢,我就抱着衣裳赶紧离开了。再在原地停留一会儿,我怕我会忍不住拿起武器跟这个浑蛋拼了。
换好衣裳之后,我便去小溪里抓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鲜鱼。以前还没修炼成人形的时候,我只需要日月精华便可过活,可修成人形之后,一顿不吃东西,我便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一夜不睡觉,就感觉自己快要困死了。
虽然有不少妖怪都觉得修炼成人之后麻烦,却从来没有一个妖后悔修炼成人。哪怕混得再惨的,也直叹不枉凡尘走一遭。于是后来的妖怪就越发勤奋修炼,一心向凡绝不动摇。
夏季的鱼不如冬季的肥美,但好在山间溪水清澈,鱼儿沾了草木灵气,个头也不算太小。
等我拎着鱼回去的时候,白越已经完成了捡干柴的任务。
篝火熊熊燃烧,他嫌弃树枝的外皮不够光滑干净,就坐在火堆旁神情认真地给树枝剥皮。
尽管我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但此时还是不得不承认,只要不开口说话,白越那张脸当真好看得过分。
见我回来,白越抬头看我,面无表情地道:“你穿这件衣裳……”
我将鱼放下,拎着裙摆开心地转了几圈,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秋香色的衣裙,裙摆处绣着翩然欲飞的蝶,刚才我换好之后,在小溪旁看过自己的倒影,看着肤白貌美,十分娇俏可人。
可白越这家伙不仅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美丽,还颇为嫌弃地用手遮了眼,嘲笑道:“活像一只干瘪濒死的蜜蜂,‘嗡嗡嗡’的甚是烦人。多看一眼,都是噩梦。”
我不服气,道:“这衣服可是你买的!”
白越冷笑道:“可没想到被你穿得这般难看!歪瓜裂枣,怎配锦衣华服!”
“……”
我不欲再和这个没有半点审美的臭家伙纠缠,处理好鱼后,我才指着不远处的箱子问道:“有盐之类的东西吗?”
白越眼眸轻抬:“君子远庖厨,本公子怎么可能带那些东西?”
我抬手抚额:“你身为游医不带药箱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带这些生存必需品?那么大的箱子,你都装什么了?”
白越理直气壮地道:“那箱子里面自然装的是本公子需要换洗的衣裳,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我自身的干净整洁更重要了。”
我越发无语。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自恋程度已经达到了顶峰,可跟白越相比,我输得一塌糊涂。
“你平日露宿野外的时候,难不成就只以那些野果充饥?”
白越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走到另外一只箱子前,拿出了一个五彩锦盒。锦盒一打开,便有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白越取下手套,然后拿出了一块做成桃花形状的粉色糕点。他白皙如玉的手映衬着粉粉嫩嫩的糕点,说不出的诱人美好。
白越菱唇微翘,道:“本公子虽然没带调味之物,但并不代表没有带其他吃食。想吃吗?”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想吃。”
“做梦!”白越把糕点慢慢凑近了自己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