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点上蜡烛,细碎的光彩在风中浅浅地飞扬飘散,像是暗夜里的光。
金色的光辉在白洋的眼睫上,卷翘的眼睫上接住了光,也染上了金色。
纪谦想起跨年夜里那一夜,白洋也是这样,低垂着头,举着自己把手上正燃烧着的仙女棒,倾向自己手上烟火棒的星星顶端一角。
火光传递,从白洋这一侧,燃到他这一侧,闪烁的白色火光,一步步跳跃,从心尖上一步步跳过去。
在纪谦的眼中,此时暖黄色的火焰,也在跳跃着。
白洋抬眼时,就撞进了这样一双星光徜徉的眼眸。
一贯就知道纪谦俊美好看,原来在灯下,他还能更好看。
垂下的眼帘,有星光在上面跳舞,明明暗暗。
白洋向他露出招牌虎牙,笑起来灿烂璀璨:“哥哥,该许愿了。”
纪谦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像是神明阖上眼帘。
白洋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对着烛光许愿,又像是对着白洋许愿。
睁眼时,他对着白洋柔和轻笑,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又像是东风吹散千万繁树般华丽。
琳琅珠玉不如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洋只能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再一步指挥他:“哥哥,该吹蜡烛啦。”
纪谦牵着他的手:“我们一起。”
他们一起吹灭了灯火烛光,又一起牵着手切下了新一岁的蛋糕。
绵软的蛋糕分离,白洋用叉子举起一块递到纪谦的嘴边。
纪谦伸出舌尖吃下,细密的甜味在心底迸流,像是给心脏和血液注入了一股强力的舒缓剂。
整个人都泡在细雪融化的温泉里。
每一天都是懒洋洋的模样。
薄唇染上奶油的颜色,像是玫瑰花瓣上沾上花蜜,引人垂涎。
白洋小声吞着口水,像是非常馋的模样,带着一点微嘟的唇瓣,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珠,小巧的唇珠上透着水光。
纪谦像是深知对方小小的色/心,薄唇轻启:“乖宝,要尝一尝吗?”
他低头含着一颗樱桃,樱桃红得艳丽,袅袅红珠在白色的牙齿间。
是难以抵挡的颜色,是难以书写的容貌倩丽。
皎若明月舒其光。
白洋轻轻吸着气,凑上去吻他:“让我也尝一尝。”
纪谦只是贴着他笑起来,微张着嘴,放他进来。
丹樱破溅齿牙,溢出芬芳醉人的果汁。
嘴里的果汁酿成了酒,泄露出醇厚的香气。
酸、甜,满是花香夹裹着樱桃的蜜。
滚烫舌尖触碰在一起,就开始迸发。
难以控制。
散乱的电流在口腔里来回地流窜着,荡着、又漾着。
撷得满香。
绛唇渐渐轻灵乖巧,白洋伸手揽着纪谦,身体像是漂浮着,游离在无序之中,无法落在地上。
抓不到自己,也找不到自己。
桌上的蛋糕被碰到了,散落一地的奶油和蛋糕坯。
放在一旁的红酒也碰到了。
白色奶油、红色的酒渍,沾染满身。
这下,是奶油酒渍玫瑰了。
醇香的红酒在蔓延,青草香料的气息扑鼻。
都醉了。
理智都乱了。
触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厨台时,白洋被冻得一个激灵起来,很是难耐,纪谦揽着他,将他抱在身上。
他们从厨房离开,又从一楼离开。
纪谦将他从一楼抱上了三楼。
每走一步,上一步台阶,白洋都要哭一声。
怎么能这样?
悬空又无助。
泪眼潸潸,热浪滚滚,身上的汗水和泪水交换着流下,就像是一个泪人,哭到最后都已经快要虚脱了。
在暴雨中接受着洗礼的玫瑰花,花瓣被暴雨侵蚀,又被下落的雨水一直打到最低处,花枝一直压到最底下,才开始反弹。
濒临死亡般的极致。
浅桃秾李夭夭,嫩红无数。
而纪谦只是垂眸看向他,白嫩莹润的美玉染上粉色。
俯身像是借一捧晚霞解渴。
旖旎多姿的晚霞,在白净的天空上铺陈,满眼都是露珠润泽,红妆欲醉。
压抑到了极致,血液止不住地涌沸。
.......
长夜漫漫,白洋几乎是数着时间度过,他躺在床上时,还有一点力气指着那边的袋子,语气软着含着水:“哥哥,里面有礼物。”
纪谦撩起自己的额前的碎发,捋向脑后,露出饱满明亮的额头,他的面容被汗浸湿,更具侵./略性的俊美。
语气沙哑:“明天再看。”
白洋的小心脏止不住地颤抖,只是抖着手指着袋子,示意他:“是可以用的......”
纪谦跪在床边,闻言起身出来,皱着眉拿过袋子,径直撕开来。
只见里面是一件红色的吊带裙.......
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