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花生米,炸豆腐,炸丸子,炸酥肉,炸麻花,还有炸油糕。这一系列炸货够周久安忙活一天的了。
三个人一整天齐心协力的为过年做准备,等忙的差不多了,天都快黑了,闻了一整天的荤油味,周久安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沈秋树和方辰一天下来这个吃点,那个尝尝的,早就饱了。今天的晚饭就不做了。
沈秋树拿出麦乳精给周久安冲了一碗,“饭不想吃,喝点这个。”
“嗯。”周久安乖乖的捧着碗暖手。
“大哥,待会你帮我把年礼送出去吧。”周久安捧着碗看着沈秋树说道。
“行,正好,天也黑了,方辰等会一起去,顺便把给村长的年礼送过去。”沈秋树安排道。
“安安不去吗?”方辰有些疑惑的问道。送年礼不应该是晚辈亲自去送吗?
周久安抬头看了一眼方辰,低头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麦乳精说道,“今年我爷爷去世,家里守孝,不能上别人家门的,尤其是年前节后,忌讳!”
“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的!哪有那么多忌讳。”听到周久安的回答,方辰不赞同的说道。
“人家几千年来都遵循这一套,哪是你说破除就破除的。何况农村人对这些事很是相信,你跟他们说是封建迷信他们也不会理你。”沈秋树冷静理智的说道。
“行了,抓紧时间,别废话了,拿上东西,咱们快去快回。”沈秋树催促方辰说。
提上东西,沈秋树回头对周久安说,“安安,喝完就赶紧睡吧,累了一天了,我等会拿上钥匙把院门锁上,不用你等门了。”
“哎!”周久安点头答应。
等沈秋树他们走了,周久安喝完麦乳精,把碗洗净放好。
闻了闻身上浓厚的油烟味,周久安皱眉,不洗干净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重新刷锅烧水,周久安蹲在灶前哀叹,大冬天的洗澡真不方便,他以前冬天都是两天洗一次澡,现在一星期都不一定能洗一次。
家里没有浴桶,只有一个大木盆,周久安把木盆放在自己屋,把屋里的炕烧的热热的,幸亏家里离山林近,不缺柴火,要不然就他这浪费的样子,这个冬天得冻死他。
兑好热水,周久安脱下衣服,把储物袋解下放在一边,坐在木盆里,一边往身上泼水一边寻思,改天得找木匠打个浴桶,这样洗澡太不方便了。
手脚利索的洗完澡,周久安被冻的直哆嗦,擦干身上的水,带好储物袋,周久安光着身子上床躺着,呼~幸好炕烧的热热的,被窝里也暖暖的,太舒服了。周久安迷迷糊糊的的想,要不地上的洗澡水等明天再倒吧,嗯,就这样决定了。太舒服了。呼~呼~
这边沈秋树和方辰一家家的送礼,每家每户的寒暄两句,等送完最后一家,天色已经漆黑如墨了。
和方辰走在冷风中的村道上,踩在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沈秋树叹了口气,“唉……”
听到沈秋树的叹气声,方辰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周老爷子的眼光不错,他交好的这几家人,人品不错,即使他不在了,靠着他的遗泽,安安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沈秋树上门的这几家,每家人都会拜托他照顾照顾周久安,周老爷子生前为他的小孙子安排的很周道,有这几家人护着,周久安的生活的不说顺风顺水,也会平安如意。体会到这种拳拳爱子意,沈秋树想到他那战场牺牲的父亲,难得有些感伤起来。人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方辰听了沈秋树的话就知道,他这是有些感同身受了,默默的陪在沈秋树身边,方辰没有打扰这一刻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
一路寂寂无声的回到家,沈秋树开锁,院子里的小黑听到动静立马“汪汪”的叫起来。
“嘘嘘!好了,别叫了,把人都吵醒了。”沈秋树看着跑过来的小黑教训道。
沈秋树转身锁好院门,走进屋里,看到西屋漆黑一片,“睡了吗?”
“睡了,没听见有动静。”方辰给自己倒了碗水,又问,“你喝吗?”
“喝。给我倒碗。”沈秋树说着走出屋子到柴房拿了几根木头,回来小心推开西屋的门,靠着堂屋的光就看见地上的大木盆,盆里还有水。
沈秋树心想,安安这是又洗澡了,真爱干净。绕过木盆,沈秋树把木头塞到炕眼里,小心的排列好,让它能烧的时间长点。放好柴火,沈秋树看了看周久安 的睡姿,无奈的摇摇头,又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了。沈秋树小心的把周久安的小脸抬出来,把被子掖在脖子底下。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大木盆抬了出去。
关上西屋门,沈秋树把洗澡水倒出去,方辰看到就说,“安安又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