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告诉自己,现在和柏侹纠/缠,不过是身边没人,无聊的很。
而且念在柏侹有伤在身,把握限度的放纵也不是不可以。
视线中心的人越来越近,就如管家所言。
柏侹穿着单薄的衣服,只身一人,立在大门外,不时咳嗽两声。
他穿着得体的休闲装,双手插兜,高大的身影微微弯曲,正无聊的踢着石子。
现在是中午,耀眼的日光投到他身上,映亮了那张俊脸。
柏侹实在生的好看,利落的头发更衬托出这张脸的出众,哪怕在娱乐圈,也排得上名号。
和纪却秦联姻时,知情/人都赞美他们天生一对。
纪却秦并没有特定喜欢的类型,情/人们也是各有特色。
汪识的毒舌霸道、沐星的火/辣、乔乔的温柔。
他们各不相同,但有一样是共同拥有的——朝气。
偏偏这是柏侹所没有的。
柏侹的眉眼带有危险的侵略性,每个眼神都似一把锋利的刀。
若放在以前,纪却秦绝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情爱。
强势的性格不允许容纳另一头狼。
可命运弄人,他们结婚、亲/吻、拥抱、上/床。
越过了产生情爱的毕经路程,直接到达了终点。
所以纪却秦总是说,和柏侹离婚是必然的结果。
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错误。
他在即将迈进三十岁的门槛时,人生发生了巨变。
可是他没从这段婚姻里学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付出真情反而被践踏。
纪却秦明白,柏侹也是这样。
结婚的时候他不过二十左右,能忍耐三年,属实不容易。
从另一方面看,柏侹同样没有学到成熟。
几百步的距离,纪却秦将他们从开始到结束想了一个遍。
最终得出结论:他们应该分开,应当为了彼此而远离彼此。
纪却秦走到近前,大门缓缓打开,畅通了两人间的路。
听到声响,柏侹偏头确认,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
他挺直身体,“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
他声音不大,嗓音低沉,比以前更多了分沉稳。
纪却秦盯着他,一眼看出了不对劲。
漂亮的眼睛缓缓眯起,生生忍住已经到嘴边刻薄的话。
这是第一次,柏侹出院以后,他第一次清楚的发现了变化。
柏侹瘦了。
轮廓紧绷,在缓慢从少年的俊逸缓慢变成男人的硬朗。
这样的变化,让纪却秦感到新奇。
因为他发现,这样的柏侹仍旧出众的移不开眼。
洋溢的朝气发酵沉淀,反应变化成为迷/人的成熟。
不过是片刻的怔愣,柏侹便已经走到近前了。
他抬手抚上纪却秦的脸,拇指抵着柔/软的面颊,轻轻摩/挲,随后又转到耳垂上。
他问:“这样看着我,是想做什么?”
“要亲,还是要抱?”
纪却秦挥开他的手,眉毛一挑,“什么都不要。”
“我倒是要问你,你想要什么。”
他拂开柏侹的手,目光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扫了一眼。
这枚戒指好看又昂贵,是柏家专门定制的。
本想着用来表示联姻的诚意,谁知最后反而成了两人痛苦的见证。
纪却秦如同被电了般,快速移开了眼。
柏侹:“我想见你。”
他说的又缓又轻,仿佛这是藏在心底,不敢公之于众的秘密。
在纪却秦眼里,不论是他真挚的神情,还是温柔的低语,都是早有预谋的诡计。
不然柏侹怎么可能准确无比找到他?
“你确定今天想见的人是我?”纪却秦双手环臂,眼神嘲弄。
“当然,”柏侹点头,“为了你我才来的。”
他脸色苍白,不时挪动双腿。显然长时间站立,除了寒冷以外,身上也是疼痛的。
“现在你见到了,”纪却秦说,“可以走了。”
说罢,他转身要走,身后的人意料之中的跟了上来。
“走不了,”柏侹又开始耍无赖,双手插兜紧跟着纪却秦的步子,“手机丢车里了,要什么没什么。”
“现在只能跟着你了。”
纪却秦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却秦,你不会忍心把我赶出去吧。”柏侹看着他,似乎真的在担忧,还压抑的咳了两声。
纪却秦忽然被气笑了,他摘下眼镜,勾在手里把/玩。
此刻的他,穿着休闲服,头发干脆利落的垂下来,那双眼眸没了冰冷,只有漩涡般的深不可测。
既放松又迷/人,一举一动都能够轻易扯动心弦。
日光落在眼镜框上,向上移到指尖,在玉一般的洁白上染了层暖黄。
柏侹贪婪的看着,恨不得抓住,放在掌心狠狠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