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害怕,她被吻得有些恍惚,她觉得身上这个人一下陌生了,好像他是个巨物骤然碾压过来,她就被擒住了,动弹不得,呼吸不能,要死他手上。
“图南……图南哥哥……”她费了好大力气推他,贺图南恋恋不舍同她分开片刻,低喘如兽,“你姓展,是不是?”
展颜被他弄得糊涂,意乱情迷的,她两眼雾蒙蒙看他,压抑着呼吸:“你到底怎么了?”
“你姓展。”
展颜虚弱点头,贺图南两手箍住她后颈,俯了俯身,两只眼微微泛红,欲念顶的。
“你是展有庆的女儿。”
他又重复一遍,展颜两手攀上他手腕,嫣红的唇,动了动,刚要说话,贺图南再次压下来,他把她裙子撩起,堵上她的唇,他觉得自己实在等太久了,久到他以为这刻像梦,梦也好,感觉如此真实强烈。
女孩子的腰无比纤细,可纤细的身体上,曲线玲珑,充满弹性,贺图南完全被这种新鲜的触感控制住了,他脑子毁掉,只想着男人确实应该拥有一个女人,他也庸俗,俗到家了。
展颜心悸得厉害,陌生的刺激,来得迅猛,混乱中她按住了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一股湿腻:“别,别摸那儿。”
贺图南的手摸索一阵,她一个激灵,整个人不稳,几乎要哭出来。
两人不觉撞到桌子,咣当一声,杯子掉了。
“我有点害怕,别这样。”展颜扭过脸,她心慌地难受,贺图南眉毛都已汗湿,他咽了咽喉咙,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应该再去趟小展村,他太忘形了,也忘情,好像她是他近二十年生命里的最大奖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你胆子不是很大的吗?”他脸潮红一片,笑了声,终于把她放开,展颜脑子完全思考不动,她软软的,又伏在他身上。
“不喜欢我吻你?”贺图南摸了摸她的长发,长发乌黑,展颜人是懵的,她有点迷糊,“我觉得你突然就怪怪的了,你以前,不喜欢我碰你的。”
“喜欢,我一直都喜欢你碰我。”
“那你为什么……”
察觉到怪异,展颜低头看看,她不由掣开。
贺图南没任何不好意思,他把展颜推出去,关上了门。
等他再打开门,脸是红的,额头有汗,展颜觉得他身上有说不清的味道,打不出比方,她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吻里,有点呆,贺图南眼神像钩子,从她脸上轻轻一钩,说:
“我明天出趟门,你在家等我。”
展颜问:“你去哪儿?”
“找礼物,”他暧昧看着她笑,“你录取通知书不是快到了吗?我得送你个礼物。”
他也不提刚才那番举动到底代表什么。
展颜闷闷不乐,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热情,又冷下去,耍她玩儿吗?
贺图南去了趟小展村,带展有庆去乡镇卫生所抽血,这要送县里化验。他问了许多,才知道明秀阿姨跟展有庆结婚几年方有的展颜,她不容易受孕,调理很久,据说是十七八岁时落下病根所致。
“您第一次见我爸,是什么时候?”
展有庆比他大了几十岁,被他问话,老老实实回答:“那年颜颜妈转城里住院,第一次见贺老板,多亏贺老板。”
“你之前从没见过我爸?”
“那哪儿能呢,贺老板城里人,我们乡下人天天在地里打转,干不完的活儿,要不是颜颜妈转院,我们这辈子也碰不上贺老板的面儿。”
“明秀阿姨去过城里吗?”
“没,转院是头回去,我们进城就是去永安县,县城就够我们的了。”
贺图南跟他告辞,在村子里找了几个老人打听了当年的事,没人见过贺以诚,在明秀病之前,村子里就没出现过这么个人。
乡村闭塞,哪年有人赶着骆驼从村里过,大家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有那样体面的一个人,曾经来过,保准有印象。
几天后,展颜去学校拿通知书,徐牧远老早到了,比她还早,贺图南见他在,面色如常打了招呼。
徐牧远有备而来,他订了餐厅,晚上三人去吃川菜,贺图南不太能吃辣,他怀疑老徐故意的。
果然,贺图南几口就满头大汗。
白天他给展家打了电话,他媳妇接的,说他去了卫生院。等下午再打,电话没人接了,贺图南出来又打电话。
“你这些天都忙什么呢?”徐牧远问展颜。
展颜扇着猩红的嘴:“学画画,图南哥哥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他还要教我用电脑。”
“颜颜,我能来找你吗?想请你看电影。”徐牧远的脸,不知是不是菜的口味重,有些泛红。
展颜说:“好啊,我们三个一起。”
徐牧远咳嗽一声,他看看她:“只你和我,你哥哥他……我们在学校有很多机会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