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不再有证据能够牵连到自己身上了,王大人完全放下心来,冷静过后的他想通了另一件事。
昏君怎么可能管这些事,“牧奇希,吏部牧大人家的小子,你可知伪造圣旨是……”
“废话少说,将王大人带回大理寺。”纪疏雨二话不说,指挥官兵把人围住。
“纪疏雨,本官不怕告诉你,看那边。”王大人指向工部郎中府邸的方向,“本官手底下的人家中着火,你想要的东西可都被烧没了。”
什么?!这样一来就没有实证证明工部侍郎与润五学堂之事有关了,柳凌风听后气得心里非常不甘。
他怎么偏偏想漏了这一点,还是太单纯了,没有体验过官场,竟忘了这些高官会为了撇清自己不择手段毁灭证据。
纪疏雨把王大人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面色不改,毫不退让,“还请王大人配合去大理寺走一趟,否则本官可要使用武力了。”
“你敢!”
纪疏雨随意走到他身后,一记的手刀打倒工部侍郎,干净利落,“有何不敢。”
官兵赶紧接住倒下的工部侍郎,“纪大人,这……”
“带走。”
柳凌风还没见过纪疏雨如此简单粗暴的一面,看来他的耐心要用光了,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就把人抓走,实属冒险,也不知纪疏雨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办?”柳凌风只得问纪疏雨,“抓了那么多人,却无法处置关键人物,好不甘心。”
“三公子,下官已经把人抓了,自是有处置他的办法。”纪疏雨的自信感染了柳凌风,让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相信。
大理寺的牢房难得热闹一次,纪疏雨押着工部侍郎路过关押着工部郎中的牢房,原本一脸傲气警告纪疏雨小心做事不要凭一时之气给自己招来灾祸,工部郎中时神情一慌,瞳孔轻微颤抖,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纪疏雨没做停留,直接把他关进了单间牢房,“王大人,做事可不要凭一时之气。”
与柳凌风不同的是,纪疏雨在当大理寺少卿这段时间,对官场相当熟悉,早就预料到他们围捕润五学堂时,消息就会传入幕后之人耳里。
幕后之人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毁灭证据,他和柳凌风已经假定此事和工部侍郎有关,那么他要毁灭的证据想要杀人灭的口,很大可能就是他的属下。
在围捕润五学堂的同时,纪疏雨早已派了另一支官兵和将军府的侍卫,果不其然撞个正着,救下工部郎中,进而从他那里拿到了账本。
至于书房的火,还真是王大人派人放的,只不过晚上黑灯瞎火的,并未看清书房里看账本的不是工部郎中本人,而是将军府的侍卫。
大理寺这件事闹得极大,惊动了后宫的太后,“皇儿真的替纪疏雨下旨了?”
“线报说,还是密旨。”李公公如实禀报着。
“这孩子,怎么犯糊涂了呢。”
同个时间,相府也收到了消息,书房里的宰相名为颜珹,眉横丹凤,潇洒文雅,听完眼线汇报以后轻轻一笑,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当今圣上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个什么性子最清楚不过,“无别的事就下去吧。”
小景的确会因为几句话就乱把玉玺给他人使用,不过用纪疏雨这件事确实有些冒险。
颜珹对纪疏雨本身没有不好的看法,只不过当初太后专政时期,她时刻提防着拥兵自重的护国公反对她,进而以皇帝的名义强行召纪疏雨回京当人质,此事太令人寒心。
如今太后被自己给斗了下去,皇权回归到小景身上,可他早已被那妖后养废,一门心思只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干啥都不行,只能拖后腿。
想到此颜珹无奈摇头叹息,如今纪疏雨还被困在京城,根本不知他心中是否存有记恨。
远在边关戍守的护国公保家卫国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室偏偏不感激还心存忌惮,竟连他唯一的孙儿也不放过,不知他有没有彻底寒心,被逼出反意。
所以就算如今太后式微,宰相把持朝政,颜珹也不敢轻易放纪疏雨,更不能轻易用他。
说实在的,纪疏雨在大理寺少卿这一职上干得非常漂亮,早就该升官了,都是因为太后留下的烂摊子,让颜珹实在是顾忌。
纪疏雨越优秀,颜珹就越欣赏也越担心,这事还是需得提醒一下小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景就被太后叫起,揉着随意朦胧的眼睛撒着娇,“母后这么早,找皇儿有事吗?”
“傻孩子,母后听说你最近在用纪疏雨。”
上官景想起那个一见就中意的帅哥,睡意清醒了一点,“嗯呐。”
“他可是护国公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