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索性把衬衫扣子解开两个,锁骨上那些紫青痕点显现出来。
她歪歪头,撇给他瞧:“自己看呀,这还怎么穿短袖呢?全都怪你。”
“好,怪我,什么都怪我。”他一派老成的样子,话说的却很是暧昧,“青天白日的就解衣裳,不知道我经不起考验?”
苏阑:“......”
沈筵静望着她,忍不住伸手为她一下下顺着头发,神色温柔地说:“你怎么可以在刚睡醒的中午,才洗了一把脸就这么漂亮呢?”
苏阑红了红脸才要低头。
他已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她的脸再次跌进松软的鹅羽软枕中,没多久,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已经不知所踪。
四肢的酸痛还在凭借肌肉记忆提醒着她昨晚的惨况。
她抖着手紧紧抱住了沈筵,“不要了......”
沈筵闻言顿了下,他喘着气儿,在她耳边寐笑了声,“对不起,我忘了。”
他随口找了句顺嘴的托辞。
那年的沈筵还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她身上的屡次失度。
他以为,自己从没被女人束缚过,也永远不会被女人左右。
他觉得自己玩得起,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苏阑拍了一下他的背,“我要换衣服了,你快点出去呀。”
沈筵走出房门,靠着二楼楼梯的黄花梨栏杆点了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苏阑换了件长袖连衣裙款款走出来。
法式复古的宫廷蕾丝半高领很好地装点了她的脖子,显得愈发修长,黑丝绒的裙身,腰部的褶皱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熨帖合身。
苏阑刚才拆开包装袋的时候就吓一跳。
Chanel的秋季新款,价格大约可抵她一年的补课费,就这么穿在身上。
苏阑出来时被烟雾呛得咳了好一阵。
她咳嗽的样子很有趣,一下呛着一下,又要时刻注意着仪态。
像喝水时噎着的,还没满月的小狗。
沈筵给她拍了拍背,拧开一瓶水喂给她,“好些了吗?”
苏阑带着几分嗔怪地,勾住他的脖子就撒娇,“就不能不抽烟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他提要求。
哪怕是刚和她度过初夜,感觉十分良好,给她几分薄面,也没人敢和他开这个口。
沈筵圈着她的腰,“那以后就不抽了。”
苏阑这才忽地想起来,“几点了?我两点要给瑾之补课,先走了。”
“急什么?饭都还没吃。”沈筵拉住她,洞若观火地,“她那哪儿能叫补课?纯粹是胡闹,为一爷们儿瞎上进。”
苏阑挽着他往楼下走,“为爷们儿上进不好吗?”
倒是沈筵吊梢着眼去看她,“老师当得够称职的,连这也知道?她还好意思跟人说!”
“怎么你不希望瑾之和李之舟在一起么?”苏阑问。
沈筵浮起一个凉薄的笑容,“老李不是她能统御的,她执迷不悟,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高门大族里这些事情苏阑不懂,但她也能隐约感到,李之舟的城府很深,就算不是真爱瑾之,应该也能表现得让各方都满意。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以他的阅历,想收伏个丫头还不容易?
可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沈瑾之一个。
那她和沈筵呢?
她也看不懂沈筵,在这段关系里也一味被他牵着走,还走得如饴遂之。
将来等着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悲悯的心思。
苏阑上车以后就开始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着了凉,她的头很疼,开窗吹了会儿子风,也没见好转。
沈筵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怎么了阑阑?”
“我的头好痛呀,嗓子冒烟似的。”
苏阑边说边攥起拳头,敲了敲太阳穴,像考试不及格的孩子。
沈筵好笑地把她的手拿下来,“头痛你捶两下就能好了?”
语罢用力探了探她手心的温度,冰凉一片,随即又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倒像有些热。
苏阑怔忪了片刻。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给她试过体温,看她有没有发烧了,从前爸爸人不发疯的时候就会这样。
沈筵吩咐司机说:“去301医院。”
昨夜空调开得有点低,他又作了大半夜的乱,小姑娘身子受不住了。
苏阑拉了拉他的衣袖,“还是不要去了吧,再耽误真就误了补课,随便吃点药就好。”
“胡说,药也是浑吃的?”沈筵轻斥,“补课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今天请个假,休息两天再去也不打紧。”
他拿过苏阑的手机就要打给周妈。
苏阑忙抢下来,“还是我来打,我自己来打。”
她可不敢让周妈听出是沈筵的声音。
苏阑简短地跟周妈说明了情况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机械化地交代她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