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论起来, 沈瑾之骨子里的欺奴霸女, 就这股脾性,并不会比林翊然要轻多少。
林静训自然是聪慧灵秀的, 她早早便看透了这个圈子。
苏阑坐在车上, 想到这里一颗心不免又抽搦着疼起来, 她那娴静、美好又勇敢,有着人类一切值得歌颂的品质的姑娘,为什么偏偏叫她受苦?
这造人命的册子上,也不知是如何判的?
苏阑请了假没去上班,回家洗过澡以后睡到下午就又醒了,她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出神到晚上。
沈筵回来时,客厅里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儿亮堂,只有个孤零人儿影影绰绰地坐着。
他也没去开灯,怕骤然亮起的光会伤着苏阑的眼睛,等他一摸黑坐过去,苏阑就双手并用地往他身上掫了过来。
他绕上她柔软的长发,笑道:“我才一回来就撒娇啊?”
苏阑拖着哭腔说:“林静训走了,我找不到她。”
“没准儿人家上哪儿散心了,”沈筵心知不好,但又不敢说破,“过不了两天就又会回来的。”
苏阑抬眼认真地问他,带了几分恳求的语气,“能请你帮忙找找她吗?”
沈筵重新把她搂在怀里,“你要我做什么,吩咐一声就得了,还用请什么呢?”
苏阑的头贴在他胸口,“怕你不肯管她的事,我知道,你自然有你的难处。”
“那我还能不管你吗?来,我来给你打个电话。”沈筵好笑道,“等过两天翊然露了面,我拿这事作伐子劝他。”
那边查得很快,没十分钟就回话说,林静训一早的航班去了杭州,入住了西湖国宾馆,没有人跟着她。
这才是最关键的,林翊然这几天也不知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于内难安,倒没见他横行了。
只要他不在静训身边作乱,那就都是天下太平的日子。
苏阑搂着他的脖子,暂按下了一颗心,在他脸上蹭了又蹭,娇柔着咛了一句,“老公。”
“嗳,我的好心肝儿,真乖。”
沈筵动情地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头一回开口要我给你办点儿事,还是为了林静训,你合该去纪检委谋个差事才对,清正过头了阑阑。”
苏阑亲了他一下,“我没事儿求你干嘛?才不呢,让你在我面前摆谱。”
他郑重又多疑地问了一句,“我和林静训掉河里你救谁?”
苏阑:“......你如今吃醋吃到女孩子身上去了?”
好嘛,好容易等到人家郑臣结婚了,还以为沈筵再没了人值得他小心眼儿,但他竟然连林静训也不放过。
她扶着他的脸,软软地在他唇上细啄了好一阵,“我是最爱你的呀。”
沈筵还等她下一步的动作,她却停住了,乖乖地歪在他怀里没动静。
“这就完了?没下文了?”
沈筵候了小半天,也没见她再做出自掘三尺坟的举动来,最后没忍住问道。
她还认真地点点头,“没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沈筵慢声吩咐道,“帮我松一下领带。”
还在全身心为林静训高兴着的苏阑,丝毫没听出她老公渐沉下来的音色。
“我有点不想动,”她蔫着声气儿说,“你自己解好吗?”
“你手最巧,就得你来。”
她在心里骂了句事儿真多,撑着起来跨到了他的腿上。
可甫一坐上去,就硬邦邦的给顶住了,她微红了脸忙要下来,却被沈筵紧箍住。
他在黑暗里胡乱吻着她的脸,“晾得我一晚上没睡,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苏阑抖衣而颤,“你又干嘛不睡?”
沈筵将她的裙子推上去,“你KPI没完成,能睡得着吗?”
“......”
“领带还没解开呢,要不先缓一缓?”
苏阑被他弄得双臂战栗个不住,半天都不得章法,那领带也像比往常更滑得溜手。
“这哪儿还有缓的地步?”沈筵低哑的嗓音在静谧幽深的夜里听来益发蛊惑,“你瞧你都成什么样了?”
说着就拧了一把她,还非用手指抹在苏阑雪白的腰腹上,促狭地臊了她一下。
苏阑蔷喘着伏倒在他肩上,字不成篇的,“反正、我被你笑话惯了、笑啊。”
“按说你长大成人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怎么就还跟五年前似的?”沈筵半扶了她送进去,“敏感得跟个未解世事的小姑娘一样,看我这一手都是你......”
末了他自己也说不下去,温热的侧脸檐过去,闭了眼紧贴在她后颈上,“哎,别那么紧,阑阑,要出来了。”
苏阑在床上一贯不占主动,闻言也只是着急,“那我现在怎么弄......”
他略松了松手,腾出些位置来,“别慌啊,你吻我。”
沈筵除视觉之外的所有感官,在这个看不清彼此的黑夜里被无限放大,刺激得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到极致,最后缠抱着苏阑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