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其拉照他的提议关机,再开机,屏幕出现了诡异的画面,本来应该相牵的两只手,支离破碎地给被分割成了马赛克,那感觉,就是下一秒能从屏幕里爬出来一个贞子。
华奇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信号弱,卡顿半天后,更新提示:“系统升级中……”
“去你妈的!”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洞里。
来不及爆粗口的他,发现石头好像去了世界的尽头,久久没有落地的回声。
他又丢了一块石头,洞里无声无息。
然后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第六块……他终于理解了体育健儿们的艰辛。
华奇珩坐在地上“哈哧哈哧”喘粗气,“你看到了吗?深不见底。”
卓其拉:“看到了,声音都没。”
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她也往下扔了一个。
“确实没声音。”
华奇珩:“你刚才扔的是什么?”
卓其拉:“石头啊。”
右手拿上来,石头还在,再看左手,左手上的旧手机不见了!
“!”
“!”
“!”
月黑风高,两人都穿貂,坐在黑洞口,满脸愁啊满脸愁。
“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绝望中的华奇珩强打精神安慰卓其拉。
她冷笑,“手机丢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最惨的是我们可能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时间了。”
华奇珩:“这么短?”
卓其拉:“等到胚胎成型,你就真的是你了。那个你拥有了载入史册的姓名,而现在的你必须从世上消失。”
游戏最基本的规则,谁也变不了。
事情的发展本来就是在矛盾的结果中寻求平衡,现在,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他们连接受任务的工具都丢了,丢它的人现在除了自责就是想自杀。
华奇珩不知道如何宽慰卓其拉,说没事吧,太违背事实,责备吧,屁用没有,他下不去嘴,他的心时不时抽痛几下,像是心脏病发作前的预警。
心疼卓其拉之余,他也担忧了一下自己,无奈只能抱起还在嚼骨头的黄大仙,“冬梅啊冬梅,你说,我们是不是什么都没了?”
马冬梅冷眼冷屁地招待他,它最烦人家打扰它吃饭了。
华奇珩很不识相,他继续粗鲁地撸着马冬梅的毛,还是逆向的,“冬梅啊冬梅,你竟然也皱着眉。”
马冬梅身为野兽派心狠嘴辣的屁仙,怎么能忍受被一个傻缺这般上下左右地□□!它本能地
竖起被撸乱的一背黄毛,扬起前爪就朝华奇珩抡过去。
“呀——”发出奥运赛场上女运动员一般的高key。
“啊——”
华奇珩脸颊刚挂上彩,就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周围偶尔有光,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浮尘一般漂浮在黑暗中到底多久,他只是依稀记得,在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外部压力之后,他产生了一种即将爆炸的疼痛感。
“嗞——”
华奇珩从疼痛中醒来,全身的不适感似被人拆完后再重新组装,迷迷蒙蒙睁眼后,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你……”马冬梅,该洗毛了。
他觉得应该把洗不洗毛的事情往后放一放,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搞清楚眼前的一片混乱。
电视机、电冰箱、台式电脑、旋转电脑椅……周围的一切清晰表明,他回到了21世纪。
可是这是谁的家?
时间往回追溯,他变成沈玉音之前,应该在海岛做美猴王人妖,成为人妖之前,他在捡漏来的郝仁公寓中吃外卖,但是不管他吃的是披萨还是炒粉,不管他现在是人妖还是男人,他所在的地方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干净整洁的布置,简单到性冷淡与洁癖兼具的装修,以及东边那面三米高的书籍墙,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标配,就算是个斯文败类,也是个有知识表面斯文的败类。
而跟这个败类朝夕相处的,居然是一只和马冬梅长得一模一样的黄鼠狼。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我一起穿回来的?”灵魂拷问马冬梅。
马冬梅可怜摆尾,眼角下垂开始装无辜。
“算了,你也不会说话。”
华奇珩开始检查屋子里的各项设备,一圈下来他得出一个结论,这货是条单身狗。
“一把女人的牙刷都没有,一瓶香水都没放,是个比黄大仙还惨的人间悲剧。”
单身狗不可怕,可怕的是单身狗还带着一只黄鼠狼,试问朝九晚五的城里人,有几个见过活着的黄鼠狼?
“卓其拉现在在哪里?”
华奇珩失落和地板亲密接触了很久,对于那晚发生的一切,他在脑海中努力回放了十几遍,依旧想不起坠落黑洞之前卓其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