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把信纸从信筒里抽出来,“慈非病乃有孕?”
华奇珩:“嗯?我母后病奶?”
卓其拉:“什么是病奶?”
华奇珩:“皇宫里的姑姑们常用的词,用来指小儿断奶不成的一种变态,不是真的生病,但是和病差不多。但是,我母后都快二十的人了,还病奶?这不科学。”
夺下信纸郑重看一遍,“慈非病乃,有孕。”等一下,似乎哪里不对?
他又读了一遍:“慈,非病,乃有孕。”
?
天呐!差点成为一条由断句引发的血案。
他一甩秀发,头顶的鸟屎糊上了卓其拉小脸,“来,你看。”把信纸撑开让卓其拉再读,“我母后怀孕了!”
卓其拉:“……”
不敢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两个人相拥喜极而泣,喜过之后又慢慢转悲,这会不会又是一次乌龙?
为了得到准确消息,马上给东都去了一封回信,劳烦正在拉肚子的鸽子,强打精神再飞回去。
但此时此刻的选秀,成了预售票过万的大马戏,数不清的人在外头拿着入场券等着进来看好戏,人人都在等小丑,人人都能变小丑。群众热情高涨,选秀不能停,从谨慎角度考虑,更不能因为东都的一条待确定消息就叫停比赛,这选秀必须出结果。
于是华奇珩在海选后新增了二选,二选后又新增了精选,以便延长选秀时间等待东都的鸽子回来。
到最后连精选也搞完了,卓其拉和华奇珩把选秀范围扩大到了临近城池,只要你觉得你是允州人,你就能够参加选仙大赛。
一时间涌入允州的美少女们环比同期前两个月增长了250%,允州城内一下美女如云,上至允州衙门,下到百姓家门,处处贴着暖心的标语:允州欢迎你、来了就是允州人、允州山水美如画、允州——一座许愿就能实现的城池……
周刺史也搞不清那个叫安卓丫头到底是怎么想出墙上那些标语的,足足两百多条,条条通俗易懂。
允州的衙役们也不明白旁边那个叫石头山的小镇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那么多美女,以前路过,里面都只有屠夫。
鉴于琢磨与思考太累,他们只要眼不瞎就能嗨起来,之后便没人再问“为什么”,就连大法师,都借着皇家的公款吃喝*赌到乐不思蜀。
第五天,信鸽从两千里外的地方扑棱着翅膀飞回来,在华奇珩手边呕了一口鲜血,挂了。
华奇珩厚葬友军之时,也收获了东都的宝贵信息——骆怀慈真的怀孕了。
“这就是,确诊了?”华奇珩读完信息,开始恍惚。
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在纸上反复测算了这次胚胎的成型时间和他出生的时间,匹配率99%。
“这胎要还不是我,那我就是捡来的。”倒在床上望天。
捡来的皇帝?还不如说自己是篡位的呢!
然后便是无休无止地憨笑,有种大功告成可以死而后已的欢喜。
卓其拉从外面洗手回来,满脸的惆怅,她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手中捻住一根鸽子羽毛不停打转。
作为环保主义者,不管死的是蚂蚁还是食蚁兽都得好好默哀一番,华奇珩抓准时机,上前安慰。
“鸽子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好好飞翔了。”
他曾经偷看过的言情小说里男主都是用这种话安慰女主的,他们总有本事把红白喜事套上希腊神话的壳子,没有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能逃过这套魔法。
当然,卓其拉不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她单边挑眉的样子,总有一股让人不战而败的神秘力量。
“不过死了一只鸽子,我还得管它飞不飞翔?你以为我是凤凰传奇吗?”
华奇珩感到羞愧,他的女人可是在炮弹里玩花样游泳的恶霸,说涉世都是侮辱她了,她明明是阴阳通吃。
“啊,我知道了,因为那个人。”华奇珩幡然醒悟,“你是在气那个乡绅家的小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调戏她,她的眼睛真是一边高一边低。”
然而大法师非说马冬梅喜欢看她,呸,是喜欢看她的胸大腰细。
卓其拉:“一下午了,我以为你的淡定是演的,没想到你是真的缺心眼。”
华奇珩:“?”
“心眼还是有的,不过比较小。”史书上也是个非常记仇的君王。
说完把头轻轻靠在卓其拉肩膀,要不是被迫穿越被人驯服,可能脾气还会变的很暴躁。
卓其拉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心中又急又气,她耸起被压着的那边肩膀,郑重告诫他:“你要不得走,要不得死。”
华奇珩显然受到了不小的震慑,“你有新欢了?”
脑子里立马放出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立刻锁定了嫌疑人——那个胡子长得比海盗还嚣张的大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