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就更厉害了,除了大法师、华奇珩与周刺史之外,居然还破天荒地来了只毛茸茸的小毛球,真是好不新奇。
那团黄色的毛球缩在大法师的怀里,头带一顶Q版麻布鸭舌帽,眼上架着一副原形复古小号墨镜,嘴上还遮上了一张碎花小口罩,除了一条尾巴能够让人辨认出它是只畜生意外,其他行头都跟人一样。
“选手准备,选秀,开始——”
“威——武——”
开场宏亮且深沉,观众们潜意识感觉到下一秒就该“带犯人”。
周刺史看不下去了,站起来维持秩序:“停!停停停!什么威武,昨天不是排练了吗?你们的记忆力是日抛的吗?重来一遍!”
“选手准备,选秀,开始——”
“加——油——”
虽然语调和语气还是一样,但起码内容改了,华奇珩劝刺史差不多得了,反正也不是现场直播。
第一个上场的是杨家村的二妞,她此次随爸爸进城参与了允州棚户区二期改造工程,听说衙门有选秀,就来报名参加了。
“大家好,我是来自杨家村村口有棵大枣树片区的杨二妞,今年十六岁,我给大家表演的节目是单手扛猪粮。”
二妞年芳一十六,身强体壮还有腱子肉,她表演的单手扛猪粮,就真的就是单手扛猪粮,根本不需要人帮忙。
周刺史又一次忍不住站起来,“好!好好好!”
接连叫好,吓得杨二妞一哆嗦,她失手把猪粮掉在了地上。
“呜呜呜——”180斤的孩子,吓哭了。
周刺史看看大法师,大法师看看马冬梅,它没反应。
大法师摇头,周刺史也摇头,不过他马上招来了衙役:“留下这个二妞,咱们衙门缺一个能扛重活的,可以让她试试。”
一举成名,杨二妞没能成功晋级,却在海选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允州衙门里第一个女性派遣工。
第二名选手上场。
她身材清瘦,面容姣好,皮肤白皙,一张口,哇,明眸皓齿。
“几位大人好,我叫柳儿,今年十九,来自红粉巷。”
周刺史一愣,红粉巷?那不就是五条街之隔的烟花巷嘛。
他眼睛弯成一条线,里头绽放出色眯眯的光,“啊~~红粉巷啊,这个巷子我……”
立刻感受到了周围炽如雷达般的目光。
“这个巷子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众人泄气,心道无趣。
柳儿答:“出了衙门往左转,拐过去五条街就到了,大人若赏脸前来,明天柳儿一定到街口迎接。”
周大人老脸腾红,“害,本父母官心系百姓公务繁忙,无心应酬,你无需惦念,忙正事,忙正事。”
柳儿微微颔首示意明白,向衙役要了张凳子,抱起一把琵琶,准备弹唱。就在她开喉的一瞬间,华奇珩想跪了。
卧槽,太特么好听了,怪不得那些王公大臣都喜欢在瓦舍里相邀议事,就是本着给耳朵做大保健去的啊!
等等,做大保健的可能不只是耳朵。他悄悄地观察了卓其拉,正巧,对方也向他投来了死亡凝视,于是他站起来高举淘汰牌,第一个让柳儿下场。
大法师不干了,“你?她还没唱完呐,你这是做什么?”
华奇珩:“青楼瓦舍出来的也来选仙?有伤风化。”他要执正义的剑,振扫黄打非之风。
大法师:“可是它喜欢!你看,它都动了。”
大法师身上的马冬梅,开始自己掌握动次打次的节奏了?
卓其拉:“哦,大师,这明明是你自己在动。”
大法师:“嗯?”才发现全身肌肉随着琵琶曲自由弹跳。
“这……”
华奇珩:“好了,下一个!”
下一个进来个男人。
“我叫小花,今年十四岁。”
小花的脸和其他人不同,她有络腮胡。
大法师:“你,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
小花:“我从小立志要当花木兰,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大法师:“孩子,你这不是雌雄莫辨,你就是个雄的,相信我,再检查一下你自己。”
马冬梅即使戴着墨镜,都觉得眼睛受到了污染,它炸毛了。
小花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此情此情和一首歌名十分匹配——《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不,我就是女人,我还来月……”
小花被衙役捂住了嘴,强制带下场。
首场海选选手们的实力大多参差不齐,看得评委们一个个都累了。到中午休息时,华奇珩对下午的选秀心里没底。
“这么搞下去不行啊,万一选不到它喜欢的怎么办?”
马冬梅做了一上午的工具人,现在终于可以尽情释放满身的黄毛,它翘起了高傲的尾巴,随意在大法师面前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