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潇风门江祝舌战谭铭的事还历历在目,加上江祝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少有人来找她攀谈。年纪大的嫌跌份,年纪小的又不同席。
叶汐早就瞧见了江祝,听叶纭纭说起过猎场的事,毫不扭捏,端着酒拉着端木谨就下来了。
叶淮和江祈登时炸了毛。
江祝面无表情抬头,看着叶汐和端木谨。
……实际上现在的她一脸懵逼。
叶汐笑道:“谭姑娘?我是纭纭的母亲。早听纭纭说起姑娘的义举,今日得见,我和端木必得感谢姑娘救了我家纭纭。”
江祝这才手忙脚乱爬起来,仓促行礼,“沧浪君,端木先生。实在不必客气,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端木谨扶着叶汐,“若非姑娘是散修,没有机缘见不到,谢意早该奉上。纭纭顽劣,被我们宠坏了,添了麻烦,还请见谅。”
江祝正色,“并不麻烦,叶小姐根骨绝佳,灵感极好,未来定然有大作为。”
兴许是顶着一张比叶纭纭大不了多少的脸说这么正经话的缘故,叶汐笑出了眼泪花,“她这个丫头不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我就谢天谢地了,什么大作为不世功,她给我平平安安别给别人添乱就行。谭姑娘,我敬你。”
叶汐和端木谨饮尽杯中酒,江祝不能下他们的面子,也喝了一杯。
鼻翼翕动,叶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挂上了然的笑。使坏地,她拉着江祝话家常。
“纭纭以后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是吧端木?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学了谁,天天身上跟长了跳蚤似的,光授诗书的先生就气走了四五个,我愁都快愁死了,这没办法让端木教了一段时间,再大点才比小时候老实。”
如果这十年江祝没有缺席,定然也是要宠叶纭纭的,毕竟这是他们这代人的第一个后辈,还是女孩子,肯定要往死里宠。这些事情江祝不曾参与,听起来很新奇,总想多问几句。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以江祝之名回归,疑似夺舍就足够再口诛笔伐她一番,以至于现在如坐针毡,求爷爷告奶奶希望来个人把她救走。
江祈脱不开身,叶淮又不会撒谎没个正经理由,江覃不知情,月小楼……算了。
“爹!娘!”
江祝一时感激涕零。
叶汐不动声色暗笑,接住扑过来的叶纭纭,端木谨赶紧扶了一把,“纭纭,慢点,别扑着你娘。”
“知道知道,我娘是真爱,女儿是意外。”叶纭纭忽略端木谨一脸无奈,吧唧亲了一口叶汐,“娘,我和阿潇去后山,想和谭前辈一起去!”
叶汐一针见血,“我看你是想拉个帮手吧?”
被亲娘拆穿叶纭纭也不害羞,摇着叶汐撒娇。
叶汐拧叶纭纭的鼻子,“我也不求别的,谭姑娘的好你学学行不行?别成天就知道玩。”
江祝干笑。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爹娘我要走啦,再晚就没有灯影了!”叶纭纭怕极了叶汐的唠叨,拉着江祝一溜烟儿跑远,找到江潇汇合后直接奔了后山。
“这死丫头,不过……也有意外收获,对吧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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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枝刚刚从树上摘了一个灯影,那灯影立刻化作几个金字:烟锁池塘柳。
白云枝愁眉苦脸,他最不会这样的对子了,可惜今天运气不好,和同伴分开后就没找到几个灯影,收获寥寥无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是对对子。
他感叹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正要把灯影再放回树上,却听身后一人道:“对‘灯垂锦槛波’试一试?”
白云枝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金字晃了晃,如烟没入他腰间一颗发光的石头,上面浮现的数字变成了五。
“哇,前辈好厉害!”
白云枝回身见是熟人,也不拘谨,“阿潇纭纭,你们也来了。多谢谭前辈,我最不会对对子了,看见这个灯影,我撞树的心都有了。”
江祝心说我信你个邪,没两句话就能哭出来的小兔崽子嘴里就没实话。
只是白云枝被难住倒也想得通,这个灯谜放在她前世都很少有人能对出来,古人也是费了周折的,她说给其他人听时,连叶淮都是懵懵的。
要不是她知道答案,这个灯影注定是进不了口袋了。
白云枝看见江潇和叶纭纭的灯影石,更丧气了,“你们怎么都这么多了?”
叶纭纭一扬小脑袋,“当然是本姑娘厉害了!”
“要不是谭前辈帮你,你那个字谜也解不开。”许是心情好,连江潇都舍得怼叶纭纭两句,在叶纭纭炸毛前搭上了白云枝,“怎么就你一个人?”
“这不是个人战吗?一进后山,我们就分散了。”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