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踏上一阶,我的头都在胀痛,浑身无力的感觉已经成功侵占了我的身体没有给我休息的机会就已经看到了开着门的书房。
站在门口,张冲那张冷漠的脸上只有嫌弃与不耐烦。
"爸爸,晚上好。"
我艰难的弯下腰,重心不稳的同时差一点跌倒还是在最后一秒扶住了门边,书房中的张冲丝毫没有波动而是更加厌恶的看着我。
"还知道回来,你除了闯祸还知道什么?"
我低着头没有辩解,解释是留给懂自己的人听的,不懂自己的只会局的你所有的话都是在狡辩。
张冲见我不说话,气急攻心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扔了过来。
砸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咬着牙生生忍了下来没有退让一步。
"你倒是有骨气。"张冲走到我的身前捏住了我的后脖颈硬生生将我按低来满足他的优越感:"这点骨气在我的眼里分文不值,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愤恨的因子在我的血液中疯狂躁动,我看着掉落在一旁的烟灰缸指尖动了动,这一刻我多想砸碎他的脑袋。
或许是除了这一点点骨气之外,我还继承了母亲的懦弱,最终我还是将指尖收回攥成了拳头。
张冲似乎觉得无趣:"跟我去白家道歉。"他自顾自的往前走,而我却没有挪动半分他回过头皱起眉头:"聋了?"
"知道了。"
我僵硬的转过身像个机械人一般跟在他的身后,到了白家的时候白芨看到我也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白芨的父亲热情的接待了我们,白芨与我站在一起不敢说话,毕竟相比而言我的伤严重多了。
"张意栩,你是哑巴了吗?"
听到他的呵斥,我浑身一震缓缓侧身看着白芨竟然觉得可笑至极:"对不起啊白芨,以后就让我们做朋友吧。"
我主动示好伸出手,白芨却显得有些害怕迟迟没有握住,我微笑着微微歪头看着她:"怎么了?是我诚意不够吗?"
此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在白芨的眼中我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颊病态的苍白嘴唇青紫扬起诡异的弧度冷冽的眼神无疑让她恐惧。
"没……"
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着抱住了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白芨,我们来日好相见,一定要好好加油哦~"
白芨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我,我则是装作糊涂的样子看着她:"怎么了?白芨不可以原谅我嘛?我真的很诚恳。"
坐在沙发上的白芨父亲看不下去了:"白芨,怎么这么没有家教,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随后侧头看向张冲:"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张冲笑着摆手:"这是哪里话,我们是兄弟,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握手言和就好了是吧,要不然还以为我们张意栩没有教养呢。"
这番阴阳怪气的言论白芨的父亲自然不可能听不懂,两人话里话外的针尖对麦芒最后都过了瘾,只是张冲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说话,而我也筋疲力尽不想与他周旋。
"停车。"
他毫无征兆的叫停了车子,我知道他又要找事了。
"你下车,自己走回去。"
尽管知道他在没事找事,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无理的要求,没有质问没有反驳直接下了车,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汽车的尾气就像是嘲笑之人的巴掌重重打在了我的脸上,没有声音也没有痕迹。
街道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前方无尽的黑暗似乎就是我的唯一出口,可笑的人间照不出一丝温暖。
不知走了多久,炎热的夏季让我汗流浃背,可身上却无比的冷。
额头上频频冒出的虚汗浸湿了纱布,我只希望伤口不要再这个时候破裂,坏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好的事情却又祈求不来。
一束光远远的朝着我走来,晃的我不得不遮住了眼睛。
汽车在我的身边停下,季荷跌跌撞撞的走下车来到我的身边不由分说拉我上车。
"不用。"
我无情的甩开她的手,季荷并没有生气而是更加好声好气的说:"妈妈带你回家,你这样会生病的。"
"回家?"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回谁的家?我有家吗?生病?谁会在乎,是你吗?我亲爱的妈妈,我可太感动了吧。"
季荷生气的看着我,她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愧疚替代便柔声说:"跟妈妈回家吧,意栩,别闹了。"
"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我笑的站不稳,强忍着泪水看向她笑着说:"是啊,我就是胡闹,我们回家吧,妈妈。"
在我同意之后季荷反而更慌了,拉住了我的手:"意栩,我知道你不开心,你爸爸做的是过分了一点,但是……"她似乎在拼命的找着合理的理由,我看着她,她错开视线:"你爸爸还是为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