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白,我如果死了,就把心脏给你吧。"
沈纪白笑了:"怎么,让我替你去爱孙禾语吗?"
我看着她明知道是玩笑,却连逢场作戏的微笑都做不到,别开头:"沈纪白,我要去考试。"
"我帮你。"
沈纪白知道我想要什么,第二天在她的掩护下我躲过了护士的眼睛,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坐在了考场,我甚至连病服都还在身上。
考试的铃声响起,我艰难的拿起笔,浑身止不住的打冷战。
咳嗽声打破了考场的寂静,急促的呼吸都是灼热的,我知道自己在发烧。
脑子几乎不能转动,纸上的字忽而跳动起来,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们却扑了个空。
眼前愈发模糊,喉咙就像火烧刀割一般疼,我好像是在缓缓倾斜,好像是在悬崖坠落,我看向门外好像看到了孙禾语,看到了她……看到她走向我……
天黑了,海浪的声音不绝于耳,拍打着峭壁声声震撼,那是我的勇敢,可你为什么就是听不到呢……
眼前的光点一点点扩大,张意栩不禁眯起了眼睛抬手想要遮住光线的来源,终于光线的来源清晰起来,原来是摄影棚的白炽灯啊。
"张小姐,还好吗?"
"嗯?"张意栩侧头看向眼前的人,微笑点头:"那边的灯好像有些亮了,走神了不好意思,您接着说吧。"
主持人看着她,张意栩长的很好看,精致的鹅蛋脸上画着淡妆五官立体有着说不出的英气,周身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很舒服,大家都说眼前的作家很不好相处,短短的采访看来为人很好亲近啊。
"刚才说到您的书,如今已经完结了,读者都是意犹未尽。"主持人看了一眼手里的稿子:"有读者问,故事还会有延续吗?感觉这样的结尾很遗憾。"
张意栩淡然的笑了:"故事而已,结尾如何都不重要了。"
主持人点点头:"这是我个人的私心,请您不要介意哈。"
张意栩示意她说,主持人才笑着说:"您在国外五年,这次回国是继承家业吗?还是延续书中的故事。"
张意栩看向摄影机,眼神中折射着灯光,浅笑:"想要一个答案。"
采访结束,那本名为赠予你关于我的故事送给了主持人,人们散去一阵风袭来吹开了纸张,扉页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一心辜负,失之交臂。)
走出演播厅,助理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张意栩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接通之后。
"还活着呢?"
果然是沈纪白,五年不见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样了,张意栩轻声嗯了一声。
"你滚回来了第一时间不来见我,是不是不想好了!"
张意栩笑着说:"晚上请你吃饭吧。"
"没空,这个时候讨好我,不可能,不给机会。"
张意栩看了看时间:"六点,在老地方。"
"知道了,麻烦。"
老友相聚,虽然五年不见这份默契也是只增不减啊。
张意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的笑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已经完褪去了稚气,这番成长不知道孙禾语看到会不会后悔呢。
不会吧,毕竟对她而言自己如此恶心。
可是,张意栩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啊~五年的时间非但没有让她放下这段没有开始的感情,反而越演越烈,越是得不到,越是隐忍,爆发的那一刻就越是疯魔。
那三年一切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年轻的灵魂,一遍遍洗髓着稚嫩的思想。
她开始变得极端,变得冰冷,唯一不变的仍旧还是无可救药的爱着那个女人。
她恨这样的自己,无数次想要彻夜买醉换一种人生,无数次的失败让她气急败坏。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回来。
回来的代价的巨大的,张冲的电话一刻不停的打进来催促她去公司任职,反而是五年内季荷一个电话都没有,现在也没有。
人心冷暖,她向来知道的。
走进餐厅,看到沈纪白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敢认。
那个胖乎乎的女孩已经蜕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只有眼角的痣连接着落满尘埃的记忆。
"怎么不敢认了啊。"
张意栩走近笑着坐在她的对面:"有点像网恋见面,有些不敢认。"
沈纪白笑说:"怎么我是照片骗子吗?"
"怎么会,我是说,你漂亮了。"张意栩举起手:"服务生。"
她点了沈纪白爱吃的,虽然很多年不见相信口味应该差不多吧。
沈纪白全程看着她笑,张意栩也不知道点的对不对。
"需要加一点什么吗?"
沈纪白嫌弃的撇撇嘴:"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我吃什么,就这样吧。"
她太知道此刻的张意栩需要什么了,认同感与之前记忆的交合应该可以缓解她们之间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