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它们在一处荒山顶找到一间废弃的屋子。
屋子没有窗户,房门紧闭,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空的,周围也没有半个兽族的影子。
但这里的距离与他们的猜测对的上,也是骨哨最后响起的方向。
食魔鹫远远飞落地面,巨蟒松开它的脚。
“现在怎么办?”食魔鹫紧盯着远处的房子,“我觉得是这里没错,它们应该在里面。”
它还不知道的是,予白和小狼崽早已被赶了出来,还以为三只幼崽都被关在屋子里。
巨蟒比食魔鹫更谨慎一些,提议道:“先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兽族在这里。”
它们尚不清楚黑脊狗有多少帮手,按理说三只幼崽不会单独关着,至少会安排手下的兽族看守。
垣奇的下属去了另一个方向,现在回穹擎岗通知邬石大概来不及了,它们不如就等在这里,静观其变。
食魔鹫同意下来,带着巨蟒再次起飞,无声绕着整座山飞了一圈。
它们注意着周围的地形,查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影子,唯独没有发现某处土坑里,蜷缩在一起的幼崽。
直到天蒙蒙亮,食魔鹫和巨蟒确认周围安全,悄悄从后方靠近屋子。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一个兽人。
兽人一边出来,一边对着里面说道:“我去附近找找食物。”
里面有个声音应了一声,兽人关上门,化为兽态。
他是一只鹰族,浑身毛发大部分为黑色,头顶和翅膀边缘是白色的。
食魔鹫和巨蟒躲在石头后面,巨蟒看向食魔鹫,眼神询问它是否见过。
食魔鹫摇头,看着黑鹰飞走,没有跟上去。
没过多久,土坑里的予白也醒了。
它推了推小狼崽,独自爬了起来。
睡了一晚,虽然很冷,还是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
小狼崽起身抖抖毛,望向远方:“去找点能吃的东西吧,还有水源。”
予白点头,并拿出骨哨吹了两声。
远在荒山另一边的食魔鹫猛然抬头:“我感觉到了。”
巨蟒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房门,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突然起飞的食魔鹫一把抓住身躯,带着一起飞走。
它走得太急,屋里的黑脊狗听见几声微弱的动静,还以为是不久前出门的兽人回来了。
这么快?它心生警惕,推开门悄悄向外望去,却没见到任何异常。
黑脊狗没有完全放松,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回到屋内关上门,站在邬元面前打量着它。
“你,”黑脊狗眯着眼,出声问,“不担心你的那两个同伴吗?”
昨晚邬元还护着那两只幼崽,不想让它们被赶出去。
而这一晚上过去,邬元都安安静静的,也不哭闹。
邬石的儿子果然与别的幼崽不同,黑脊狗心想。
它生性多疑,加上刚刚听见的动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邬元抬起头,又垂了下来:“我相信它们会没事的。”
它这么一说,黑脊狗的怀疑反而打消了一些。
几只幼崽而已,能做什么,这荒山上什么都没有,那两只幼崽也许昨晚上就被冻死了。
它又推门出去,在附近巡视一圈,随后进了屋子,等待着兽人寻找食物归来。
而飞出一段距离的黑鹰,也听见了远处响起的哨声。
它心里一沉,同为鸟族,它能听出这哨声不寻常。
而且这附近没有别的兽族,只会是昨晚赶出去的两只幼崽。
哨声再次响起,黑鹰立刻调转方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予白边走边吹哨子,跟着小狼崽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迷茫地打量四周。
这里比穹擎岗的后山还要荒凉,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泥土和稀疏的枯草,一眼望去见不到几棵树,更别说食物了。
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父亲难道还没有来吗?
予白既难过又担心邬元的状况,鼻尖微酸。
它一抬头,忽然见到空中飞来一个黑色的影子。
予白双眼骤亮,往前奔了几步:“父亲!”
黑影转眼间飞近,却不是食魔鹫,而是一只陌生的鸟族。
小狼崽留了一个心眼,推着予白后退。
鸟族落地,变成了昨天那个兽人。
兽人看着两只幼崽,和予白脖子上戴的骨哨:“是你在吹哨子?”
他还听见予白喊了一声什么,沉着脸靠近。
小狼崽立刻拽着予白扭头:“快跑!”
然而它们哪里跑得过一只鸟族,黑鹰重新变回兽态,振翅追过去。
它低低地飞着,伸出一对利爪,抓向地上的予白。
忽然间,后方一阵劲风袭来,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怒道:“给我滚开!”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