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道:“你是新手,那就玩简单一点的,赌大小吧。”
景良途点点头道:“好,那我赌大吧。”
现在赌钱都是高科技,完全不用荷官去摇盅,之间按一下开关,那盅便自动摇晃,盅里面的感应器有自动识别功能,可以直接显示三颗骰子加在一起的数据。
数据显示是12,大于11,景良途赌对了。
白毛笑着说:“可以啊。”
景良途谦虚道:“险胜。”
白毛问:“再来?”
景良途:“可以,这次赌小。”
盅再次摇晃起来,这次显示的数据是6,景良途再一次赌对了。
白毛以为这个人一定会开始渐渐地沉醉于这种赌赢的感觉,迷失自我。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开心,但是眼睛里面依然很平和,没什么波澜,就好像是赢是输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个认知让白毛有些意外。
不过他对自己的水平很放心,凭借他对人心的了解,让人对这种赌局上瘾不过是迟早的事。
白毛哄诱着景良途道:“你这么厉害,要不要再来一局。”
这次景良途却拒绝道:“不用了,快到点了,我要回家炖汤了。”
白毛:“......”
是赢钱重要还是回家炖汤重要!
景良途将赢来的筹码收回问道:“这些怎么算?”
白毛目光深深的看着他道:“去指定的地方换钱。”
景良途点了点头,收拾收拾就走了。
他其实对赌场这种地方很厌烦,因为他看过太多太多的赌徒因为这种事情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也见到有人在孩子在孩子即将读大学时,拿走母亲为孩子存了多少年的学费,去到赌场,然后将钱输了个一干二净。
赌,这个字就像时什么深渊一般,将人的血肉与灵魂吃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了。
赌场就像沼泽,清醒得看着自己慢慢下沉,死亡。
至于这个年轻人,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救人来到这里,他愿意救他一次,但也不希望他就此再一次陷入进去。
年轻人跟景良途一同走出去时,走在他的身后,小声的道了声谢。
在两个人距离那个禁区有一段距离后,景良途转过身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这个样子的他跟在赌场门口救了自己的他截然不同,气质大变,年轻人吓得不敢出声。
景良途问:“你,应该没有骗我吧。”
年轻人怯怯道:“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救奶奶。”
景良途:“你的奶奶需要多少医疗费?”
年轻人低下头道:“十五万,亲朋好友们知道这件事情后都对我们家避之不及,我又是个学生,没有经济来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景良途直视着他的目光,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伪。
当他从这个年轻人眼中看到那份绝望和无助时,他心里就无比清楚了。
景良途从手机中调出来一个二维码对年轻人道:“你扫一下这个。”
年轻人听到好,慌慌张张地掏出了已经碎了屏的手机,扫描了一下那个二维码。
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多了这个人的联系方式。
景良途道:“你奶奶的医药费,我会帮忙付的,但是从此以后,你绝对不能再赌了,听清楚了吗?”
那个年轻人久久没有回答,景良途还以为他不愿意,皱着眉道:“你不会还想...”
下一秒,那个年轻人就冲了上来,紧紧地将他抱住,手臂甚至在轻轻发抖。
景良途还有点懵,想将他推开一点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了难以抑制的哭声。
那人边哭边道:“第一次有人帮我啊...呜呜,第一次。”
他这一哭,景良途便无论如何也推不得了。
其实景良途当总裁的时候公司里就有一部分资金用来做慈善,一部分是为了对社会有点贡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为公司营造良好的声誉。
他带着权衡利益的目光去看待这件事,渐渐地便忘记了,做这种事情最本质,也最单纯的意义,就是将处于危难中的人从水火中拯救出来。
景良途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哭了。对了,你叫...”
年轻人抬起眼睛,目光闪烁道:“张言,我叫张言。”
...
“人找到了吗?”
宋迢坐在办公室里,指尖一次一次的敲在桌面上,空气压抑。
刘燃看着面色冰冷,即将处于爆发边缘的的宋迢,低下头道:“很抱歉,没有。”
敲击声停止,宋迢冷笑一声:“那就继续,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完完整整的给我带回来。”
刘燃看清了宋迢眼中的执念,忍不住道:“宋总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