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加油声从他们的口中窜出来,带着一腔热血充斥在球场上。
许鹤一时间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眼眶有些热。犹记得第一次出国打洲际赛事的时候,场边一个华国观众都没有,再到后来的一小片,二三十个海外留学生,再到现在的500多人。
排球赛的票并不是很贵,但是却很少有人愿意跟进。
现在的这500人,是他们一点一点挣出来的。
这里面有楚锦岩的功劳,有徐天阳的、有傅应飞的,也有他的努力,甚至有李华的、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幕后人员。
所有从事排球事业的人纷纷都为再次撑起赛场出了一点力。
谁能辜负这些人呢?
许鹤站在底线,抛起排球,给哈萨克斯坦送出了一个跳飘球。
跳飘球之所以带了一个飘字,是因为它时常会过网急坠,路线飘忽。
国际赛场上应对跳飘球早就出现了针对性的训练,这种球对于专业的运动员来说并不是十分难接。
但许鹤知道跳飘球在后世最主要的作用并不是让人接不起来,而是“发球找人”。
所谓发球找人,就是在发球时盯着对方接球薄弱的队员发球,针对其接发球薄弱的特点进行得分。
哈萨克斯坦的的队员勉强接起这球,但因为一传条件不好,对之后的二传和进攻都造成了影响。
哈萨克斯坦接应扣过来的球被刘青风拦死。
刘青风大喝,“好!”
队员们聚在一起,互相拍了拍。
许鹤再次发球,跳飘球本来就是耍心机必备技能,用习惯了简直如鱼得水。
他在每一分都十分珍贵的第五局连拿3分,用3:0的开局给在场的华国人都打了一针鸡血。
观众们纷纷站起身,一手挥着小红旗,一手拿着小横幅和鼓掌摇摇乐,连嗓子带装备一桶输出,愣是用毫无章法的加油把对面坐着的哈萨克斯坦球迷给干懵了。
华国球队带着他们小队长拿来的3:0开局,一路高歌猛进唱到十分,哈萨克斯坦拼了老命在追,硬是没能让这个分差缩短。
10:7,鲜红的比分在点击记分牌上亮起。
哈萨克斯坦教练叫了暂停。
许鹤和队友们白得一休息机会,纷纷回到场边,喝水的喝水,吃果冻的吃果冻。许鹤嘴里的果冻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了暂停结束的哨声。
他嘴一抹,头也不回得往赛场上冲。
哈萨克斯坦又换上了第四局出现过的发球员。
这个年轻的球员明显比在第四局的时候状态更好了,他体力极其充沛,直接用大力跳发连追三分。
10:10追平。
场上的紧张氛围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第四球,哈萨克斯坦发球员的球被陈明昊接起,他被发球冲得狼狈倒地。
“歪了歪了!”
“补补补!”
“我来我来!”
“焯!过去了!”
排球飞往哈萨克斯坦场地的界外。
在排球未进入对方场地时,这一球就不能算是哈萨克斯坦的球。
而哈萨克斯坦明显不可能去碰这个注定会出界的死球,所以他们还有机会!
许鹤脚下发力,绕过总裁判,冲向站在哈萨克斯坦的二裁,接着在排球即将落下的位置一个急停转身,微微后仰身体弯腰,利用强大的腰腹部核心力量稳住了姿势,接着对着已经压着边线跳起的傅应飞用力传出了手中的球。
快球!
总裁判觉得脑门一凉。
咚地一声,这颗球落在了许鹤身边,哈萨克斯坦的场地之内。
对方的自由人迪米特里·麦奇维尔用一种十分震惊地目光看向差点跑到他们场地来的许鹤。
这也能传快球?
因为球和许鹤均没有进入哈萨克斯坦的场地,所以这样的操作不算违规。
11:10。
抢分仍在进行。
无论是25分制的比赛还是15分制的比赛,一方必须领先另一方两分才能被判定胜利。
所以他们的目标是甩开哈萨克斯坦两分。
许鹤的体力本来就已经见底了,比分进行到13:12的时候开始出现了口呼吸的症状。
他开始张嘴急促喘气,进入了无氧状态。
肺部供养不足让他有点头晕,但嗓子却不痒。
小问题。
许鹤一边分神计算自己的身体状态,一边对着对面被骗到的拦网来了一个假扣真传。
哈萨克斯坦接应:“#@¥^&!”
哈萨克斯坦副攻:“****!”
傅应飞对着身前的空网进行扣球,成功将比分带到14:12,来到赛点!
场边的华国观众异口同声:“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听得徐天阳都在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喊起来。
许鹤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叉着腰挺直脊背,仰起脖子,张开嘴,鼻子和嘴巴一起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