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按照少年迴渊的说法来算,他是从大战结束后便开始设阵的,那…那就整整驻守了五百年!
该是怎样的毅力与心怀…才能让一个人忍受剥魂之苦,忍受残魂守阵五百年的孤寥。
而且…而且剥了一缕生魂,依旧能成为天下第一人!
少年迴渊似乎并不关注这些,也不想在意自己的本灵发生了什么事,他淡道:“蛮窟里本该为绝境,进出无门。但这几百年时光,阵法效力变弱了,才会将你们几人吸入阵法之内。”
“迴渊师叔,栖竹还有一事未说。”
叶栖竹想起混入沧澜宗的魔修,便将此事也提了出来。
迴渊听他说完,默了一阵,才道:“你怀疑是魔修搞的鬼?”
啧,晋琅在心底咂舌。
你当我们魔修都他妈闲得慌,一天到晚找事?
……魔尊又想了想自己那群天天想找人干架的破手下,又把上面那句话给咽了下去。
好像确实是一天到晚找事来着。
……回头他就回去把找事那个逼揪出来,抽筋拔骨,给自己撒撒气。
蛮窟里好像也是分白日黑夜的,白日的光沉下去,红就浓成了墨色,将外头裹得完全看不见光。
少年迴渊不受侵染的洁白成了他们净化双眼唯一的救赎。
晚上妖修妖力更甚,连少年迴渊都不愿在此时轻易离开洞穴。若是与妖修对上了,他倒是能活,只是这几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可就要成为盘中餐了。
石洞内比较简陋,因为少年迴渊不用睡觉,啥都没摆置。
萧闫庄和他的猫,叶栖竹,晋琅,迴渊,各自待在了不同角落。
少年迴渊守在洞口,正闭目养生。耳旁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眉头微蹙,抬眼便瞧见小心翼翼朝他挪动的晋琅。
晋琅离他只有一臂的距离了,被抓包也不怕,扬出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来,软声道:“师尊,我饿了。”
晋琅绝对从迴渊转瞬即逝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丝疑惑。
他大概是觉得莫名其妙,饿就饿吧,为什么要同他说?难道指望他去捕食?
……蛮窟里连根草都没有,他总不能去挖土吧?
晋琅小声道:“我带了食物。”
少年迴渊神情古怪,“那你便吃。”
估摸着是逮到了胡说八道的机会,晋琅放飞自我,开始贩剑:“以往徒儿吃饭,都是师尊亲手喂的。”
叶栖竹倒吸了口冷气,萧闫庄眼神迷茫了一下,而后猛然醒神,抱着自家瞪大双眼的猫猫赶紧缩到角落去,力求对方看不见他们。
少年迴渊更是怔了一下,眉头慢慢拧紧,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干出这种荒唐事。
喂食?可能吗?!
见皮得差不多了,晋琅坐直身子,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冒着热气儿的食盒。打开盖,慢慢推到了迴渊面前。
食物的芬芳在洞穴内弥漫开来,萧闫庄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但始终不敢抬眼望这边瞧。
面前摆放食盒的少年迴渊手指握紧了剑,神情变化莫测。
倒像是在拔剑与拿筷子之间徘徊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晋琅:贩剑好快乐!
迴渊:……
第25章 十里画廊
当红影浓得不再那么强烈,外头风景依稀可见之时,大家便知道白日到来了。
依少年迴渊所言,蛮窟里出入无门,本当没有出口。但既然他们能进来,必定也能出去。
少年迴渊便于他们商议好,想办法送他们出去。出去之后,由叶栖竹去联络山钶或是迴渊,请二人到清池附近勘察过后设法修复出入口,以免那妖修出去为乱人间。
“师尊,徒儿有一事不明。”晋琅一开口,少年迴渊大概觉得有些不自在,神情总是很古怪。
或许是因为晋琅样貌同他差不多大,又或许是因为他始终不太能接受自己竟然真的收了个徒弟。
晋琅才不管他那么多,继续说道:“师尊难道打不过那个妖修吗?为何还要修复阵法?”
迴渊如今的修为也就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上任妖修连区区一个阵法都破不出去,还要靠外力相助才有逃离的希望,怎么可能打得过如今的天下第一剑?
魔尊:打不过吗?我不信。
如果迴渊真敢这么承认,他就换来本体,替老婆行道。
叶栖竹也回过味儿来,“迴渊师叔,栖竹认为,可请掌门师父或师叔本尊来亲自铲除这个妖修,永除后患。”
不知为何,少年迴渊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情绪晦涩难懂,似乎藏着许多事,但仔细一看又如一潭静水,毫无波澜。
有故事。晋琅想。
吃饱了撑得守她五百年还不杀,这里头的故事说不定比他想象中还复杂。沉迷追妻的魔族自然对情感方向这一类更加敏感,他开始深深怀疑迴渊是不是他妈的喜欢另羞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