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头发再睡。”关珩说。
宁秋砚坐起来,老实道:“我睡不着。”
睡一觉,与关珩相处的时间就又少了一晚,宁秋砚的小心思和在渡岛时如出一辙,表现得明明白白的。
关珩没有强迫他。
宁秋砚拿着书,问关珩:“您想看电影吗?这本书有电影版,拍得非常好,是我喜欢的悬疑电影中排Top1的。”
“可以。”关珩知道他是想给两人找点事做。
宁秋砚眼睛亮亮的,有些高兴的样子。
他打开了酒店的电视,用自己的新手机连上同样的网络,播放《控方证人》并投屏。
电影的黑白画面出现后,他回头问关珩“可以关灯吗”,得到允许后便关掉了所有的灯,只余电视屏幕的亮光,两人就像身处私人影院。
宁秋砚回到地毯上席地而坐,背靠着关珩的单人沙发扶手。
电影还没进入正题,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您是不是已经看过了?”
他是怕关珩觉得无聊,虽然自己已经刷了好多遍,仍然津津有味。
关珩说:“没有。我正好错过了电影的发展初期。”
人类电影的发明是在1880年后,那时的关珩早已移居渡岛,由于那时候的交通与信息都不发达,他会错过许多外界的发展。而关珩再次苏醒,与世界重新链接时,一切都已经进入发达时期,黑白影片早已绝迹。
“那我们还有很多可以一起看的。”宁秋砚说,“有很多优秀的悬疑电影都在早些时候出现,反而是近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怎么看到过了。”
电影开头的场景是在法庭,原著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名字显示在片头,她同时也是该片的编剧。
宁秋砚便简略地对介绍了这位传奇作家,提到她笔下的大侦探波洛,正有滔滔不绝的意思,忽然住嘴来了个急刹车。
“您先看吧。”他说,“我觉得您会和我一样喜欢。”
关珩从善如流:“好。”
宁秋砚不是随便说的这句话,他和关珩在某些方面的确有相似的审美,遇到同好时能有很多话聊。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电影的声音。
宁秋砚盘腿坐在地毯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画面,耳后的粉色爱心与脖颈的创可贴形成叛逆与温顺的矛盾对比。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回头告诉关珩:“我还给这部电影做了一段配乐,可惜当时只是做着玩,没有备份,现在电脑都烧没了。”
关珩说:“那今晚又看了一遍,说不定会有新启发。”
电影画面变化,关珩的瞳孔在暗光中明显地放大了一些。
因为能捕捉更多的光线,所以血族有比人类更好的夜视能力。
宁秋砚一时看得忘了移开视线。
关珩伸手,拇指摩挲过宁秋砚的唇瓣,提醒宁秋砚现在应该看电影,而不是看他。
宁秋砚下意识地嘴唇微张,随后明白过来,慌忙地转了回去,心不听话地乱跳。
身后的关珩将手指插入他乌黑的头发里,不轻不重地揉捏。
带着危险的,压抑的欲念。
第62章
电影继续播放,剧情渐入佳境。
在看到男人因为心情愉快手舞足蹈而导致天花板垮塌感到很抱歉,而女人说“修它干嘛,又没下雨”时,即使已经对后面的剧情了如指掌,宁秋砚还是和关珩不约而同发笑,随后影片中的两人开始接吻,宁秋砚耳朵悄悄地发红。
整个案子迷雾重重,再抽丝剥茧,以一个个反转迎来了电影的尾声。
片长总共116分钟,他们静静欣赏完毕,再简单地讨论了一些细节。
“这部电影的原作故事其实很短,只有短短几章。”宁秋砚告诉关珩,“您刚才看的那本书,其实只是收录它的一个短篇集。除了这一部,它还被翻拍过几次,剧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填充。”
关珩问:“那你最喜欢哪个版本?”
灯已经打开了,此时关珩仍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轻轻撑着侧脸,正俯视地毯上的宁秋砚。
夜晚的他总显得容光焕发,好似打了一层柔光滤镜。
宁秋砚说:“那我还是最喜欢这部1957年拍摄的原版。”
电影看完了,宁秋砚不用再担心剧透,说了好些见解。他在关珩面前总是有很强烈的分享欲,也不在那么内向,尤其说说到他感兴趣的电影与音乐时,眼睛都会发亮。
“阿加莎的很多作品都被拍成了电影或者剧集,大部分都很优秀,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一部。”宁秋砚趴在关珩的扶手旁,小狗似的双眼满满地装着关珩一个人,“可是,说到最喜欢的悬疑电影,我心里其实还别有所爱。”
关珩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