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叶朝瑞也笑着,他与齐渊相处这么久,早就摸清了他的性格特点,和人处熟了之后,说话做事大大咧咧的,但有分寸,不会让人讨厌,“齐公子性子直爽,我们相处的很融洽。”
“叫什么齐公子,就叫我名字!”齐渊不赞同地看着叶朝瑞,非要他改口了才开心,接着介绍,指着身边,“这位呢,就是我的二表哥,沈南星!”
他的二表哥?那不就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叶朝瑞很意外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跑来这里,如今丞相府在京城中地位超然,正如日中天,这位世家公子不好好在家谋自己的前途,来这战场做什么?
沈南星坦白直率地说了他此次的目的,“我是随靖王殿下的军队而来,负责大军的粮草调配和勤务。今早从小渊那里得知,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管将士们的饮食起居和伤病医治,我想向你讨教一些问题。”
“是呀是呀,二表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好多地方都不懂,拜托你教教他吧。”齐渊过去揽住叶朝瑞的肩膀。
“义不容辞!”叶朝瑞当然不会拒绝,他教会了沈南星,那军队里的将士们也有个好的后勤保障,打仗的时候士气都更足些,这场战争也能早点结束。
他事无巨细地告诉沈南星酒楼里正在做的事,并且还带他们亲自去看去体验。
一路看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叶朝瑞拿了点食材,占用后厨一个灶台,准备给新到的客人亲自做桌好菜招待招待。
午时,叶朝瑞把菜都摆上了桌,可左等右等不见聂弦望回来,往常只要不是战事吃紧,官兵需要自卫队去帮忙,一般巡逻一个上午就会换班回来吃午饭的,今日外面也没打起来啊。
他在心里猜测了很多情况,面上不自觉流露出忧虑焦急,齐渊知道他们关系好,就坐过去安慰他,“你先别担心,肯定没事,说不定被靖王殿下留在军营吃饭了呢!”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敲响了雅间的门,一个汉子在门外喊,“大东家,你在里面吗?”
“我在!”叶朝瑞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近日才加入自卫队的府城公子哥,一直跟在聂弦望身边,他连忙起身出去,“秦远,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啊,是啊。”叫秦远的年轻汉子看着慌张的叶朝瑞,不明就里地摸摸后脑勺,“我回来给大东家你报个信儿,马上就回军营,二东家今日不回来吃午饭了,靖王殿下要留他。”
说到这里,秦远脸上泛起红光,人也开始激动起来,要不是记得眼前的叶朝瑞是他东家,他估计都能上手拍上几掌,“大东家,你是不知道,今儿上午军营里可精彩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叶朝瑞知道聂弦望现在安全,心神也放松下来,听到秦远的话,心里直觉跟聂弦望有关。
“哈哈哈发生了再过瘾不过的大好事!”秦远哈哈大笑几声,抒发心中的豪气,说书般地跟叶朝瑞描述今日上午的事,“话说今日一早,我等随二东家进到官兵的军营,却见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将军立于中央,剑眉斜飞,黑眸锐利,一身盔甲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我们……”
“打住,”叶朝瑞不想听他讲故事,伸手打断他的自娱自乐,“简单说事情。”
“哦哦……”秦远一脸遗憾,觉得叶朝瑞不懂欣赏英雄,不过他也没时间说下去,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下,“就是我们今日见了靖王殿下,他慧眼识金,发现了咱们二东家的不凡,招咱二东家与他们内部共谋抗敌大计,最后决定让军队副将与咱们民兵自卫队打配合,那副将不服气,看不起咱们。咱二东家什么都没说,只让那副将与他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最后果不其然,那副将被二东家狠狠收拾了一顿,趴在地上好久才起来,是彻底被打服气了。哼,活该,要不是念着还要打倭贼,他能被揍的好几天起不来床!”
“嗯,”几句简短的话语让叶朝瑞听的心潮澎湃,他一直都知道聂弦望练武很厉害,却没想到已经厉害到,连靖王麾下的副将都能轻轻松松击败,他的心里与有荣焉。
只不过,聂弦望这样做也很是不给面子,相当于打了主帅靖王的脸,叶朝瑞知道靖王不是这种心胸狭隘之人,但下面的人就不一定了,他们本就是京城过来的,又是靖王殿下麾下,嫡系中的嫡系,难免心存傲气,要是心眼儿小的在战场上使绊子就不好了。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以聂弦望的名义送点物资过去,一是堵住一些人的嘴,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得到了好处就不能再计较之前的事,二也是代表府城给军队的一份心意,感谢他们为府城对抗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