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皇上对弘历的期盼更高些,自然对他的子嗣也上心些,皇家还是要多子多福的好。
耿意欢松了口气,她能帮乌拉那拉氏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旁的就不必她来忧心了,乌拉那拉氏可还有位皇后姑妈的,人家自会为侄女打点。
至于富察氏,这些年她同弘历相处得很好,颇有夫妻琴瑟之意。有耿意欢这位额娘顶着,她倒也没扭捏,更没有故作贤良,而是把夫妻情分先处了出来,这才有了三年抱俩。
这倒同耿意欢想的一样,不说以后,且谈现在。
富察氏同弘历间的绵绵情意,便是耿意欢都为之动容,只希望他们真的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她能为富察氏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余的便只靠他们自己经营了,若富察氏能把握住弘历那边,那一切都大有可为,若把握不住......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打从得知耿意欢有孕,整个后宫都沸腾了。
耿贵妃怎的就有孕了?她还能怀?
有人酸溜溜道,这可真是老房子着火啊!
这话倒也没错,皇上同耿意欢还真是老房子着火,越来越有恋爱那味儿了。
就是怀着孕,也挡不住皇上的爱敬。
皇后早已坦然,左右不是她,李氏也好,耿氏也好,是谁都一样。
齐妃不忿的很,只以为是耿意欢蛊惑皇上,这才冷待了弘时。
可耿意欢位分比她高,嘴巴比她厉害,还有皇上在背后撑腰,就是恨得牙痒痒她也没法子。
齐妃只得拿出往日的温柔贤良模样,想慢慢接近耿意欢,再想法子叫耿意欢失宠。
还等不及耿意欢这边松动,宫里又出了趟官司,还涉及齐妃。
齐妃很是气恼,樊嫔的小格格是自己没得,同她有什干系?
樊嫔却咬死了齐妃,说就是她做的!
两人争论不休。
齐妃未曾做过,自然不怕什么。
可樊嫔却说,她有证据。
这下大家的目光才从耿意欢挪到了齐妃和苦主樊嫔身上。
说起樊嫔宋氏,从前在府邸里也是个张扬的,做事风风火火,府里没人不晓得,但近些年她已经收敛了不少。
皇上、皇后端坐在上首,冷眼瞧着两人纠缠。
皇后侧了侧脸,轻声道:“皇上,此事只怕是个误会。”她虽讨厌齐妃,却并不觉得齐妃会对樊嫔的小格格做什么。小格格本就体弱,齐妃对她下手不是多此一举吗?
皇上也晓得这事儿,只是——
他的目光看向犹如菜市场般的大殿,以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后妃,头一回怀疑起先帝爷的眼光。
这就是您选给儿臣的女人?
他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耿意欢,心头慢起一阵骄傲,这才是他自己选的!
耿意欢垂眸发着呆,蓦然想起那年隐晦的猜想,她抬眸望了望淡定的皇后,再看向吵闹不休的樊嫔、齐妃,心下叹了口气。
若这事儿闹了出来,只怕就不好收场了。
好在......
还没人发现。
耿意欢垂下眼睫,皇后同齐妃也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既然如此那就谁都没错。
她以为自己有孕听不得吵闹为由,提前离开了养心殿。
只是她不知,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樊嫔就奉上了证据。
一个历经沧桑的嬷嬷。
几乎是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皇后脸色就变了,这是当年弘辉身边的奶嬷嬷。因为这嬷嬷照料不周,才害得弘辉小小年纪就去了,她迁怒于这嬷嬷,才把她弄到了浆洗房。
只是......
她同齐妃有甚干系?
莫不是她猜对了,就是齐妃做的。
皇后倏地看向齐妃,眼神中仿佛淬了毒一般,怨毒无比。
齐妃也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把眼前这张苍老的面孔同记忆当中精炼能干的嬷嬷对上号,她抬手抿了抿头发,有些慌乱,随后又镇定住。
这么多年过去了,便是她说了,又有谁会信呢?那本就是一个意外。
“齐妃娘娘想不到吧?您不记得她了,可她还记得娘娘您呢。”樊嫔扯了扯唇角,眼底划过冷意,“昔日无辜的,可不只是我的小格格,还有大阿哥弘辉!”
皇上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一提起弘辉,他的音容笑貌就好似近在眼前,那孩子很乖也很听话,只是命薄。
齐妃心头一突,下意识道:“皇上,樊嫔肯定是勾结了高嬷嬷,想要构陷臣妾。她、她往日里就同臣妾不睦,她的话怎能当真。”
皇后却道:“怎不能当真?”
她冷冷看向高嬷嬷,咬牙切齿道:“高氏,往日未曾说出口的,今日尽管说。只要能找出昔日害我孩儿的凶手,本宫重重有赏!”
皇上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泠然和复杂:“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朕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