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见状,放下心来,准备去一趟听雨轩。
只是外头还是有些热,耿意欢抬手遮了遮日光,可惜了没有防晒。
于是她急匆匆跑到阴凉地,才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耿意欢回眸看了眼分界线,说来也奇怪,分界线内外好似差了十来度一样。
“这天若是出去做事,只怕要晒脱一层皮。”耿意欢嘀咕了一句。
如意叹了口气:“可是外头的农夫也好农妇也罢,却也是日日不得闲。今年好生怪异,怎的这样热?”
“莫不是又要大旱?”耿意欢蹙了蹙眉,随后呸呸呸三声,“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如意笑了:“往年也这样过,京都反正......每年都挺旱,差不了多少。奴婢为侧福晋扇扇风吧?”
耿意欢摇摇头,自己接过扇子,给自己使劲扇了几下,树下还是稍凉快些的。
好在出了门,小道上尽是阴凉地儿。
只是他不晓得,自己前脚去了听雨轩,后脚就有客人去了静玉院。
当然,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见耿意欢。
耿意欢三两步的功夫就到了听雨轩。
不过一年的功夫而已,耿意欢竟是从大门看出了落败的感觉。
如意敲了敲门。
里头的侍从打开门,一看是耿意欢,连忙行礼
饶是来时耿意欢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进后院却也惊了一下。
前院还算干净,虽是空空荡荡的,好歹还能看,走廊处的葡萄藤生机勃勃的。但后院就不成了,从前后头的秋千椅此刻也生锈生的好似再也不能用,就连院子里的野草都有半人高了。
莫说借鉴了,往这一站就有不少蚊子扑过来。
如意掏出驱蚊水,在耿意欢周身撒了不少,这才驱退了那些蚊虫。
那小太监尴尬一笑:“侧福晋,眼下听雨轩只有奴才和若雨姐姐在,每日里忙里忙外,也顾不得后院了。外头蚊虫多,日头也晒得厉害,您要不去屋里坐一坐?”
“若雨?”耿意欢嘀咕了一句,依稀记得若雨曾求见过她,只是那时她心中无奈,便没有见,只是施恩同意她留在听雨轩。
屋里擦桌子的若雨听到动静,也慌慌忙忙跑了出来。
一见耿意欢,若雨眼睛一亮。
她快步跪下请安:“奴婢若雨见过侧福晋。”
话音刚落,耿意欢便已来到眼前。
“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若雨却不肯起来,眼底已然盈起泪珠:“侧福晋,若雨有一事相求。早前求见,一直未曾得见。我们格格临终前,留了一份书信让奴婢等她故去三月后交于您手。”
“钮祜禄格格?”耿意欢怔了一下,点头道,“既是临终之托,那......便取来吧。”
若雨大喜所望:“奴婢这就去拿。”
说罢,她连忙起身慌慌张张跑出去,似乎是害怕耿意欢跑掉一般。
耿意欢四处打量着,随后叹了口气。
故人已去,心中自是少不了怅惘。
如意见转,低语道:“侧福晋,钮祜禄格格不过是自己求死,同您无甚干系。甚至您还百般规劝,一切都是命。”
耿意欢喃喃自语:“或许吧。”
片刻的功夫,若雨慌慌张张手执信封赶了来。
她气喘吁吁呈了上来:“侧福晋。”
耿意欢接了来,本想打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这信封收了起来。
耿意欢起身,望了那葡萄藤片刻,眼前蓦然浮现出钮祜禄格格的音容笑貌来,“好了,你们去做事吧。”
雍亲王从外头走了进来,那散着热气又带着点薄茧的手掌顺势牵起耿意欢皙白柔嫩的小手。
耿意欢只感觉到手像是被什么烫住了一般,想要甩开,奈何雍亲王不肯撒手。
耿意欢无奈:“王爷!”
话音刚落,雍亲王就舒服的呼了口气,随后眉眼舒展,松开了耿意欢的手。
耿意欢:......
这个坏心眼的男人,自己的手上那点子凉气全被他摸走了。
雍亲王一来,屋里的冰盆足足加了两盆。
府中人尽皆知,王爷苦夏。
这夜里本是该比凉爽些的,哪成想今儿这么闷热。
耿意欢吩咐如意去小厨房,让他们做些冰点来,例如刨冰一类的。
雍亲王道:“还是你贴心。”
“这会子晓得我贴心了。”
雍亲王讪讪一笑,随后道:“下午那会你怎么不在房里啊?”
“不在便是有事啊。”耿意欢颇为自然道,“行了,莫问了,我去了听雨轩。”
“听雨轩?”雍亲王面上有些不自然,“怎么去那了?”
耿意欢无奈,简单说了说。
“原来如此。”雍亲王道,“你若是喜欢花草,不若也布置些。”